《觀察筆記》揮手自茲去
2018/12/30 06:00
長河冷月是歲末的心情。
那是像鉛一樣的顏色,深的、重的、嚴峻的,擦不掉的猶似烙印,一年一年的用時間疊積,然後在你很有感覺的年尾突地加壓,於是猝不及防的心驚起來。
想要抓住甚麼,想要挽留甚麼,都無能為力,那是造化嗎?
造出冬夜河上的月色,在低低溫度裡的水波粼粼有如年輪一道盪漾過一道,「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千百年前也有人用同樣的心情感受了時間的輪轉如水日夜奔流,就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詩歌開場白。
蘇東坡的呼嘆在時間河谷裡一直地回音,時常撞擊胸臆與你探索人生,討論生命的意義和生存的目的,只因為吾生有涯的迫切。
那就是時間化成的壓力,年年復年年的催促你成長、寬厚待人、格物致知,有限生命對無限時間的執著,想在時間河流中乘著扁舟記述自己的名字和事蹟,從此江海寄餘生。
歲末,聽得見巨大沖刷聲帶著我的不捨流入天際!(資深記者黃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