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蔡英文（右）、行政院長賴清德（左）。（資料照）

記者鄒景雯／特稿

民進黨在「九合一」大敗之後，針對二○二○的前景究竟何去何從，泛綠陣營支持者逐漸浮現兩種意見，一個是民進黨務必團結，團結未必有救，不團結立即就可熄燈打烊；另一個是蔡英文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民進黨應該派出最強棒出征，例如民調較高的賴清德等等，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機會。這兩種主張並存，非常正常，但也清楚描述出綠色選民的分裂狀態。

之所以稱為正常，君不見泛藍陣營何只是兩種意見，目前至少已經出現五種意見，預示著國民黨的總統提名初選競爭確定不可免。按照國民黨中央最新的氣氛，在時程安排上，由於角逐者眾，不太可能提前，一說是規劃五月，然馬上有人提出異議，遊戲規則動輒得咎，可見錙銖必較的激烈。藍營的爭奪，將是二○一九年上半年的政治重頭戲。勝旅，尚且如此，何況是敗軍，議論是必然的。

如果去除對特定政治人物的偏好，以及敗選究責的情緒，理性計算民進黨接下來的棋局，何者是最佳方案？其實前述兩種意見應該不是二擇一的單選題，而是一個變動的狀態，這個狀態隨著時間的演變，民進黨逐漸會沉澱，甚至共商出生存選項，現在還不到翻牌的時候，但也絕對不會拖延太久，因為時間確實不多。

民進黨的存續問題為什麼值得討論，既在於台灣的民主需要兩黨政治，更在於台灣所面對的中國問題需要有效制衡，尤其是在國會相當的席次，因此這是一個「大局」的問題，任何民進黨內部的分合、考慮，包括蔡英文想要連任，賴揆想要在一月總辭，皆屬於各別的「小局」，所有的「小局」都應該服膺在「大局」之下。換句話說，任何的個人想法如果違背「大局」，都沒有堅持下去的基礎，否則必然招致民進黨本身與其廣大選民的反噬。

民進黨二○一九年的演進路徑，實際上已經一覽無遺。元月份，一個關鍵指標是，賴清德是否在蔡總統與黨內各派系慰留下，同意續任閣揆，並且進行大幅度的內閣改組，排出積極政策辯護的強將，以一新國人耳目的銳意，持續推動興利的國政，來重建人民的信心。

賴清德之所以仍是組閣的首選，在於歷經一年三個多月的歷練，他是最了解過去這段時間哪些決策犯錯、錯在哪裡的人，完全不需要再經過摸索，就可以立刻對症下藥，其他無論是老生代或是新生代，都需要時間學習，然今天的民進黨實已時不我予，必須就戰鬥位置，才有可能跟「潮流」賽跑。

如果蔡總統勸留了賴揆，所謂合則兩利，她個人爭取振興聲望的時間可以延緩到三、四月間，抱定只有一任的決心，或許還有取得人民諒解的可能，這無疑是最後且寶貴的機會；另外一方面，在黨難之際，如果賴清德回應黨內請求，一同承擔挑戰，外界當然會給予評價，累積從政者在關鍵時刻不離不棄、不算不私的重要資產，未來隨時都會是台灣政治的一張好牌。

反之，如果蔡總統留不住賴揆，民進黨考評蔡總統的時間就會提早到農曆年後，壓力襲面而來的衝擊，不論是蔡總統還想做的司法改革，或是藍營立委在立法院對政務的攻擊，都將失去緩衝。可以想見，受到韓流外溢尚未消退的影響，黨籍立委經營選區的急迫性會首當其衝，一旦因應不良，黨主席參選人卓榮泰曾說：「民進黨沒有總統優先連任的黨章」，就將一語成讖。

同樣的，賴揆如仍執意求去，在全黨留人的前提下，他的負責之說，沒了依據，取而代之的，很可能就成了跳船、怯戰或另起爐灶，則如何能取得同志的祝福？除非準備乘桴浮於海，否則下一步，不論是參加初選或是脫黨競選，都很難將支持力量最大化，豈不無謂耗損了一張好牌？政治人物的培養不易，應屬公共財，非慎重不可。

說得更直白一點，民進黨二○二○若還要一拚，不論是由蔡英文爭取連任，或是改由賴清德披掛上陣，都需要彼此的合作，這種顧全台灣「大局」的胸襟，相信蔡英文與賴清德都有充分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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