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兩國論」來龍去脈 張榮豐揭密與美國溝通過程

〔記者鍾麗華／台北報導〕前國安會副秘書長張榮豐接受自由時報《官我什麼事》節目專訪時，揭密前總統李登輝提出「兩國論」的始末，張榮豐透露，當時有來自德國與日本的建議，而為了兩國論後續效應，他也銜命與美國官員溝通，美方要求時任陸委會主委蘇起下台負責，但李前總統並沒有同意。

張榮豐表示，1998年6月30日時，時任美國總統柯林頓在上海宣布了對台三不政策，7月上旬時，當時國安局長殷宗文赴德訪問，德國總理柯爾接見殷宗文，很熱心地建議，台灣應該找一些好一點的國際法學者，來協助強化國際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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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指出，殷宗文回台跟李前總統報告，而7月4日時，有個日本學者差不多同時跟李建議，台灣應在國際法庭上採取一些行動，才能鞏固自己的地位，「等於是有一個是來自德國的建議，一個來自日本的建議」。到了9月，李前總統成立了一個小組，由蔡英文負責，也提出一個正式報告。

張榮豐表示，1999年7月9日，「德國之聲」訪問李前總統，當時答詢稿是由新聞局長與陸委會負責，也就是程建人與蘇起，但李看了稿子很不滿意，又請時任國安會副秘書長林碧炤重擬，李前總統看了林碧炤擬的稿子，沒什麼修改，就只有用鉛筆在某一段畫一個斜槓寫說，「台灣不是叛逃的一省，至少是、兩岸是特殊的國與國關係」。

張榮豐透露，當時想派人到美國去解釋，美國拒絕了。但後來他與殷宗文、林碧炤，還有另外一位民間人士，4人在7月30日飛到東京，美方除了時任美國防部亞太副助理部長坎貝爾以外，現場還有一些高階的官員。

張榮豐表示，美方問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先通知？我們則告訴美方，中共的戰機開始出來了，「美方說你們（台灣）自己這邊先搞定，中共那邊他們（美方）會去搞定」，意思就是這樣。我們解釋為什麼要提出「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對方就說，「I don’t care（我不在意）」，他們比較在意的是「What’s next（你們接下來要幹什麼）」。

張榮豐指出，在那場會議裡，美國人提出蘇起必須要下台、負起責任，因為蘇起以陸委會主委的身分，宣布不再有一個中國，「美國人的責任是很清楚」。他們回台後向李前總統報告，李要他去跟蘇起說，美國已要求他（蘇起）下台，不過，李前總統並沒同意，因為人事不允許美國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