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專論》馬英九被起訴只是開始!
將來的歷史一定會記載,馬英九任內的「服貿協議」乃是翻轉台灣的關鍵。對內,則是馬英九要求立法院快速通過該條例,但立法院長王金平卻本於立法原則,對該協議逐條審查,於是開始了馬的滅王鬥爭,馬的滅王鬥爭使得國民黨的信用被折損殆盡,國民黨的內爆正式出現。而對外則是因為「服貿協議」,逼出了「太陽花學運」,於是台灣青年一代遂棄國民黨而去。馬英九的一意孤行,使國民黨失去了民心,丟掉了江山。
馬的一意孤行 國民黨失江山
馬的滅王乃是政治鬥爭,但其手段則是司法鬥爭,馬以關說為理由而展開滅王。對於滅王這部份,王金平的捍衛黨籍訴訟已經勝利,當馬滅王鬥爭之時,我在媒體上就撰文表示馬的滅王乃是「殺人八百,自損三千」的愚蠢行為,而到了今天,馬英九滅王的所謂關說部份,它牽扯到的蒐證,馬自己已被台北地檢署起訴。馬的教唆洩密,以及違反通保法及個資保護法,已使他可能判處三年以下徒刑,馬滅王不成,自己反而惹禍上身,這不是「殺人八百,自損三千」又是什麼?
找出滅王原創劇本 應非難事
馬在滅王時,我就期期以為不可,並在二○一三年九月十六日及同月二十二日分別在「香港明報」及「自由時報」撰寫文章認為這是卑劣的政治鬥爭及濫權,我的評論文章後來被馬的親信金溥聰提起損害賠償之訴,但從地院到高院,他們的損害賠償都未被受理,可說是連二敗。二○一五年四月,他在第三審上訴前就沒有提出委任狀及繳納第三審裁判費,等於自動放棄再上訴。我在地院及高院審判時,主要是就言論自由這一點提出答辯外,另外也就人間道理提出三點重要懷疑:
(一)馬鬥王滅王,都是起源於「服貿協議」,當王金平對「服貿協議」與馬英九不同調時,馬的滅王計劃就已展開,我的學界友人台北大學的侯漢君教授對馬英九的「新台灣人基金會」非常熟悉,侯教授就向我表示過,在「服貿協議」的馬王矛盾出現後,「新台灣人基金會」就已有馬的親信如羅智強、蕭旭岑等在商議滅王事宜,並有人看見他們用加密電話和黃世銘聯絡,侯漢君教授也同意當我的證人,他也在高院的審判庭將這些內情陳述,我們都建議庭上,如果要對馬滅王有更精準的真相,一定要對「新台灣人基金會」展開蒐證。除了侯漢君作了這樣的表述外,我的辯護律師林凱倫也同樣作了這樣的表述。這些內容在高院的判決書裡也收錄進去。
(二)馬英九的滅王,人們已知道,這是特偵組二○一一年在偵辦別的案件時監聽到的意外收穫,於是黃世銘遂於二○一三年八月三十一日向馬英九報告王金平涉及關說,接著馬就大動作的展開滅王,馬又將黃世銘告訴他的轉而告訴江宜樺和羅智強,於是滅王大戲遂告展開,人們所看到的都只是馬滅王所演出的劇本,至於真正的劇本是什麼,則人們並無所知。例如黃世銘的監聽是否受命?馬為什麼將滅王大計推展得如此流暢,銜接得如此緊密?這才是真實的劇本,因此馬被起訴後,真正要調查的,乃是那個已消失的真正劇本。一場司法性的政治鬥爭,必定有極為複雜的原始劇本,對馬案的接下來調查,就是要將那個原創劇本找出來。司法性的政治鬥爭,必會在劇本上絞盡腦汁,但再綿密的劇本,也必有疏失和污點證人,馬被起訴,想要找尋原來的劇本,應非難事。
黃世銘若受命洩密 案情難料
(三)當我的訴訟在進行時,我曾認為,黃世銘乃是檢察總長,做為一個法律人,他不可能不懂正在偵辦中的案情不能向外洩漏,因此如果他向馬英九主動洩漏,而馬恰好也是個大是大非之人,則他的主動洩漏必定反而惹火燒身,因此黃世銘的向馬報告,必定是受命報告。如果黃世銘真的是受命報告,那麼這個案件的真相就更複雜了。
馬英九為了服貿協議,犯了他此生最大最愚蠢的錯誤,他為了要在立法院強行過關,因而逼出了太陽花學運,加速了國民黨的敗亡;而為了服貿協議,他決定消滅王金平,使出了最惡劣的鬥爭手段,一個團結的國民黨開始四分五裂。馬滅王之初,我就在「自由時報」的評論中,明確指出這是一種道德法西斯,有權力的人以不正手法取得或羅織出對手的黑資料,然後展開道德性的攻擊。幸而他滅王並未成功,否則台灣就會多出了一個最大的冤假錯案。由馬的滅王,我就想到最近的連續劇「琅琊榜」,古代的梁王為了集中皇權,特別設了一個直屬的司法特務組織◎南方朔
「懸鏡司」,它相當於現在的特偵組,於是皇權得以伸張,冤假錯案遂告形成,只有民意反彈,冤假錯案才能夠平反,而今天馬英九被起訴,馬滅王未成,最後可能是滅了自己,馬的被起訴,對權力的濫用,真是最好的警告,不管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都無惡整別人的權力,惡整別人最後一定會反彈到自身,這也是常識上所說的報應,馬英九被起訴,就是他的報應!
劇本不同罪責不同 北檢加油
現在馬已被起訴,檢察部門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以另類思考,使滅王真正的劇本被呈現出來,還原真相。本案有太多疑點。它是故意的竊聽?或是不小心監聽到關說的資料?黃世銘的洩密是主動洩密或是被動的受命洩密?如果能查出真相,劇本不同就罪責完全不同,因此北檢真該特別努力了!(作者為文化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