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夏十年大祭 新竹五峰巴斯達隘今天送靈
[記者黃美珠、蔡孟尚/五峰報導]新竹縣五峰鄉巴斯達隘矮靈祭今天在祭場送靈,賽夏族人除了上山取木,返回祭場橫架搭橋,重現當年矮人過橋外,賽夏族人如何團結搶折的傳說,也數度在祭場內、外,上演賽夏族人和「矮人」對陣互相叫囂的場景。送靈後,10年1會的大祭祭旗(sinaton)也正式功成身退,當場被卸下,準備明天之後銷毀。
明天早上巴斯達隘的送靈「最終章」,將在上坪溪上游、相傳矮人居住的山洞下方溪畔舉行,該族將扶老攜幼再次進行恭送「矮靈」的儀式,藉此祈求該族族人平安順利、豐衣足食,10年大祭也將正式劃下句點。
今天清晨大約6點剛過,賽夏族人在祭場上通宵達旦持續的送靈歌舞,和在祭屋周邊散發出的肅穆氣氛形成了對比。
因為此時總主祭朱金火,在朱家長老朱秀春指導、女助手輔助下,正跟「矮靈」共進早餐,祭屋內只見總主祭和女助手間有張空椅,那是矮靈的席位,他們的前方則是一堆芒草,現場管制不得任意接近。
約莫10幾、20分鐘後,他們把靈酒、魚、蝦等倒在芒草上,隨後族人就火速帶著芒草快步離開祭屋、穿過祭場,把芒草丟往東方,這時,所有在場者,人人也都要跟著把身上別的芒草統統卸除、丟掉。
朱家總主祭號召各姓氏青年身披芒草、將臉抹黑扮成「矮人」,由總主祭兒子朱國興代表其父,帶路上山尋找台灣赤楊木,一群人來回走上至少約10公里的路程,終於在往鵝公髻山的方向完成了使命。
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禁忌卻不少,除了砍木時不能讓樹碰觸到地面,樹倒的方向必須朝東方,就連落刀方式也有避諱。
10幾位賽夏青年在趙家頭目趙健福、總主祭叔叔朱廣明等引導下,大家嚴謹地一步步依照習俗完成任務。
為了符合祭儀,他們扛著赤楊木走過了好幾個如髮夾彎般的陡峭山路,不僅手酸,連腳也軟。
途中還得另外尋找2根其他的枯樹幹充當臨時支架,暫供擺放赤楊木,大家才能平穩、快速在樹身纏綁芒草活結。這時展現的不僅是賽夏族人的團結,還有互信與互諒。
上山取木、或下山送台灣赤楊進入祭場前,祭場內的賽夏族人和這批「矮人」,數度在祭場入口處相互攻防、叫囂。
該族裔的退休校長朱義德說,這是他們和矮人間彼此互嗆「我這邊的生活過得比你好!」最後都由團結的賽夏族占了上風。
赤楊木進場頓時掀起整個送靈儀式的高潮,所有懷孕或適逢生理期的女性統統必須迴避,只能由賽夏年輕男子進行「搶福」,大家輪流衝上前高高跳起,目標就是要把赤楊木上的芒草活結給搶到手,這被視為獲得了矮靈的祝福。
1名75歲的賽夏阿公也不落人後,在其他青年幫忙下,他被高高撐起於半空中,也搶到了1根芒草;最後保留2個芒草結給今年的夏家主祭,作為推崇夏家的榮耀。
搶拆完芒草結,接著就是「搶折」赤楊木。祭場內的賽夏青年大團結,大家迅速把台灣赤楊木,及其支架共4根木頭統統徒手折斷,重現當年矮人過橋,橋卻被賽夏青年合力搶折的傳說場景。
就在大家把折斷的赤楊木拋向東方後,總主祭朱金火也提供「靈酒」,給在10年大祭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夏家主祭夏福祥,夏家則回請朱家豐盛午宴,以示彼此的辛勞和合作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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