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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書劍集》歐元及歐盟的未來
圖為希臘公投反紓困陣營大勝，民眾週日夜晚聚集，揮舞國旗慶祝。（美聯社資料照）
◎歐陽書劍
因為希臘總理齊普拉斯（Alexis Tsipras）成功的將政治帶進聯盟中，歐盟目前面對的最大問題，不是希臘，而是希臘財政問題的解決過程。政治聯盟或許不會因為經濟問題而解體，但政治本身，卻能夠拆散政治聯盟；當經濟問題演變為各國間的政治紛爭，歐元或歐盟的未來，就值得擔心了。
齊普拉斯在七月五日贏得希臘反對債權人紓困條件的公投後，接著卻逆轉態度，在數日後主動提出先前公投反對的加稅及退休金改革等紓困條件，以爭取歐元國家同意第三輪紓困計畫；不過德國、芬蘭等多國財長、領袖直接表達對希臘的不信任，一再表明拒絕接受希臘的改革方案。
歐元區財長會議連續兩天召開，對希臘的紓困條件，仍無法給出一致的結論，原定昨天召開的歐盟領袖會議也臨時喊停，由歐元區領袖敲定後續處理方案。希臘痛苦仍在，資本市場無法恢復正常。齊普拉斯操弄公投及國會對抗債權人，本身或許是國內政治精算師，卻非經濟精算師，也算錯了國際反應。
二○一四年希臘走出衰退，但年底起情勢轉變，改革停滯，引起債權人疑慮；今年元月齊普拉斯領導的極左派聯盟上台，對歐元國家的加稅、退休金改革要求更消極以對。不過，紓困計畫雖於去年十二月就到期，但去年十二月十九日及今年二月廿七日獲得歐盟、歐洲央行及國際貨幣基金等債權人同意，二度延長後至六月卅日，不料就在歐元國家認為新紓困計畫談判即將達成協議時，齊普拉斯卻突然放棄協商，並宣布在七月五日以公投決定是否接受債權人的紓困提案。
齊普拉斯成功拉抬個人國內聲望，但激怒國外債權人，引起情緒性的對抗。希臘經濟規模不大，本身對歐元的穩定其實影響有限，但最近的發展，卻相當負面。齊普拉斯操弄國內政局，作為向外對抗的籌碼，不僅可能造成其他會員國的學習效果，且近日歐元國家間的意見，也趨於分裂，使得希臘問題進一步暴露彼此的矛盾，而這也才是歐元未來的疑慮。
過去有關歐元解體或改組的預測很多，但至今沒有一項成真，沒有成真的原因，在於其成員國較外界更清楚歐元區同舟一體、各取所需的本質。就德國而言，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復興，使其經濟位居歐洲龍頭，沒有歐元，無損其經濟地位，但做為二次大戰的戰敗國，國際政治發言權在法國之後；有歐元區的舞台，德國國家領袖更能站在全球鎂光燈下綻放光亮，梅克爾的發言能夠閃耀奪目，部分就在於她的決定影響了歐元區的未來，因而影響了歐盟和全世界經濟的發展。
法國經濟實力遠不及德國，即使本身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但在經濟掛帥的時代，也要有歐元為靠山。
歐元是否解體，以及是否會有國家退出歐元區的疑慮，在歐元未正式推出前，就是一直存在懷疑的聲音，只是「合則兩利」的現實，維繫了彼此的關係，但信任更是歐元能夠茁壯的基礎，希臘動搖了這樣的信任。不過，歐元的未來要看德法態度，若是彼此持續針鋒相對，形成兩個各自為政的壁壘，當經濟問題不再侷限於經濟，歐元區能否再走下去的堅持，才開始值得懷疑。
希臘問題會過去，希臘玩弄歐洲盟邦的遊戲，也將告一段落；但複雜的政經問題沒有易解、簡單的答案。「會有完美的結局嗎？」在電影史密斯任務（Mr. & Mrs. Smith）中，飾演史密斯太太的安潔莉娜裘莉這樣回答：只有還未完成的故事才有快樂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