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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貓收藏》黑貓出任務
◎心岱／文‧攝影
講到「黑貓」，一定難忘偵探小說的開山鼻祖，美國作家愛倫坡（1809—1849）的驚悚小說《黑貓》。
這篇在1843年發表的作品，故事描述一個神經質的男子，平日貪杯酗酒，脾氣逐漸變得暴躁，最後竟將妻子與愛貓殺了，將他們的屍體嵌入地下室的牆壁中，以為沒有人會找到，不料卻不斷有貓叫聲從牆壁中傳出，最後引來警察破牆找到犯罪證據，殺人殺貓的這個男子終被送上斷頭台。
自古以來，西方社會傳說黑貓是巫的化身、魔的偽裝；這隻名叫「普洛托」的貓，即使被封閉在牆壁裡面，竟然死而復生，以喵叫聲復仇。愛倫坡強調：「因為不能做所以才想做的念頭，正是人類原始的衝動之一，是大家共通的病態心理。」
在這個故事中，黑貓象徵良心的苛責，在十九世紀，社會普遍純真樸實，這種兇殺案到底只是文學家的想像力罷了，但作者以現實的手法，井然有序、鉅細靡遺地敘述犯案過程，使讀者產生擬真的臨場感，不禁毛骨悚然，這種非理性力量驅使的犯罪意識，將人們的恐懼點燃到最高點。因此，黑貓的乖張、異端之印象，也留在讀者心目中，難以磨滅。
我家目前有兩隻黑貓，算是佔歷來所養貓隻的少數，回想年少在故鄉的時候，黑貓可是我的驕傲呢。這故事要重頭說起──
我幾乎可以斷定，鎮上的黑貓，都是來自我家黑公貓所延衍的子孫。
可是，我家的黑貓從小都是不出大門的，我曾經匪夷所思，但是當我在街巷鄰里作了周密的田野調查後，我得到的結論是：生物的使命自有完成的必然出口。就是福爾摩斯，也無法解謎。
在古早貧窮年代，養貓純為捕鼠除疫。鎮上的貓，都來自鄰居母貓生養的孩子，花色一律是虎斑、三色或貍色。於是便有「單一色」貓比較名貴的說法。
有一天，朋友送來一隻黑貓， 為了防堵這稀有好貓走失，我們沒讓他自由進出。可是半年後，忽然有鄰居上門說，她們家的母貓生了單胎黑貓；在鎮上的經驗，單胎生產的紀錄，幾乎沒有過，全黑的單一色也令人意外。鄰居認為是我家黑貓播的種，特地表示欣喜與道賀之意。
從此，我們不敢篤定的說：「我家黑貓根本不出門。」
牠畢竟是一隻貓，貓有貓天賦的使命，我家這黑貓只是多了「體貼」之心，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任務，瞞騙了家人，假裝牠被圈養的滿足。
儘管科學家說，貓的皮毛顏色是由遺傳因子決定的，所以有時候也會出現小貓和貓父母完全不同的情況。
這麼說來，鎮上新生的小黑貓，其實也未必是我家的種呢。這個故事與愛倫坡的《黑貓》一樣，需要再推理。我只能說，顏色有其流行的宿命，當時的風尚就是「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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