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再回金門

◎落蒂

關於「前線」兩個字的意涵，已經和昔日不同了。氣氛和衣著的遞變也已大異其趣。我走著，滿目所見，不再是草綠色，表情不再嚴肅、恐懼。那些冉冉而去的戰地荒涼，已被穿著各色鮮豔洋裝的仕女和青春男士的呼吸所取代。我腦中的死亡意象，也隨著坑道的遊人任意進出而遠去。

幾十年的變化太大了，今日之來與昔日駐防，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今日是一群詩人藝術家，應金門建縣百年詩酒文化節而來。昔日部隊在此，卻人人心思各異。有思念兩邊親人友朋的，有恐懼砲彈襲擊、水鬼摸哨的。而今日來人的心情卻是熱的，即使在酒窖坑洞中也熱情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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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常常來自內心有轟然之崩，也常常有紛亂的消息襲擊外表平靜的戰友，盼望的消息竟然有時來自所謂的匪軍廣播、宣傳彈、空飄。有一位自稱鬱卒的后羿，每天喃喃自語他的嫦娥奔月去了，原來是早一步留美，奔入別人的懷抱，即所謂「兵變」。我們笑他非常不男子漢，每夜對著夜空飲泣，然而，如果是自己呢？或許比他嚴重，不但酗酒而且痴呆瘋狂亦未可知。跳海更是極大的可能。

詩人畫家揮毫，且留下不少作品展示，陶瓷上更有許多名家作品，展覽館中歷年作品已占滿了好幾間展示廳。而此次最風光的要算鄭愁予詩人了，他在金酒展覽館中為大家談詩談文學。尤其以金門籍作家的身分，在金門大學歡迎詩人洛夫到金門大學為自己的詩碑「再回金門」揭幕，成群詩人藝術家都是賀客，以熱烈的掌聲讓洛夫在詩碑前留下他「再回金門」的身影。他的詩作也寫出了他對金門今昔對比之感觸，讀之無限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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