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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專訪》《再見瓦城》導演趙德胤 僑生變導演 緬甸人的台灣夢

《再見瓦城》導演趙德胤 (記者王文麟攝)

《再見瓦城》導演趙德胤 (記者王文麟攝)

2016/12/05 06:00

記者賀靜賢、盧家豪/專訪

卅三歲導演趙德胤是緬甸僑生,十六歲為改善家境來台讀書賺錢,五年前正式取得台灣籍。他誤打誤撞進入電影圈,卻獲得本屆金馬獎年度台灣傑出電影工作者獎。最新作品《再見瓦城》寫實描繪出緬甸的貧窮落後及國家政府的貪汙迂腐,上月甚至回到當地放映。趙德胤形容能來台就像「中樂透」,從沒想過夢想可以是生存以外的電影和藝術,他會以台灣人身分及緬甸情懷不停地創作下去。

Q:《再見瓦城》在金馬奪獎失利,評審團主席許鞍華說你的作品與其他中國得獎片都「戰到最後一刻」,但認為紀錄片《翡翠之城》勝過《再見瓦城》也是敗因,這種說法你服氣嗎?

A:這兩部片都跟我的人生、跟「台灣夢」有關,應是相輔相成。《翡翠之城》是紀錄片,拍攝哥哥挖玉的故事,當然真實。《再見瓦城》是劇情片,描寫大姊的台灣夢,有愛情故事當骨幹,身為一個導演,應很容易能區分兩者優缺點或力道,不會放在一起討論。

也有人說,《再見瓦城》不要得獎比較好,否則會被誤會是藝術片。其實它不是硬派的藝術片,但背後有其想討論的價值。現在有人說台灣經濟差、比不上人家,但台灣的觀眾可以透過電影,看到另一個比台灣落後許多的地方,那兒的人對台灣有憧憬,有嚮往。

往返台緬 文化交流的仲介者

Q:你十六歲就來台灣了,這些年總是往返台灣和緬甸,你曾有過第一代移民在歸屬感上的矛盾嗎?

A:一定都有矛盾的,你常會想起兩邊不同的特色,緬甸有大自然、樸質、田園生活,那種鄉下的安逸,大家沒有工作,好像也不煩惱,不停地聊天,「單純」的度日。那樣的生活,可能是我們處在台灣社會中的痛苦(例如窮、失業等等),但他們並不這麼認為。

台灣物質生活好、政治很開放,大家可以批判當權者,這些是緬甸沒有的。我離開緬甸到台灣,不斷追尋歸屬感,但這並不代表兩邊的人都不認同我,這是一種過程。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回到緬甸,感冒都吃台灣帶回去的藥,我媽想要替我民俗療法,我一拒絕,她就說:「你就台灣人啊,已經不相信我們的傳統。」但侯孝賢導演就覺得我有台灣人的思維,說我像台灣牛,拍電影很衝,有蠻幹精神。

Q:「台灣牛」拍電影,所以很敢衝?緬甸人的台灣夢,還存在嗎?

A:是的。台灣給我教育、技術、養分和衝擊,帶回緬甸,就跟當地文化開始碰撞,並產生火花。個人和作品是分不開的,不是我把緬甸故事用台灣器材拍出來這麼簡單,我其實是「仲介者」。緬甸人都稱《再見瓦城》是台灣人拍的,卻把當地描寫得那麼寫實。上次回緬甸放映,一個七十歲老先生記者看完哭得稀里嘩啦,他說廿五年前著文批判緬甸的貪腐跟落後,造成兩百八十多萬人偷渡離開,就坐了七年牢。《再見瓦城》提到這些事,卻能回來放映,老先生覺得難過又感動。

緬甸確實在進步中,但如果現在有四件衣服,分別是泰國製、中國製、馬來西亞製和台灣製,台灣製還是最吃香。我的電影入圍金馬獎,緬甸媒體也大幅報導,卻很少報導在中國成功的緬甸人,可見他們關注的焦點。

我們家最先有台灣夢的是我大姊,她當年看了很多瓊瑤小說和改編的電視劇,是偏浪漫的;我則是看鄰居的哥哥姊姊來台灣打工後,他們家就從茅草屋變成有圍牆的水泥房,我想的只是改善家裡環境。大姊在曼谷已成家立業,雖然可以來台灣玩,但遺憾是永遠彌補不了的。

在台17年 感受溫暖比挫折多

Q:在台灣社會十七年,曾因為移民身分遇過印象深刻的挫折或溫暖嗎?選擇移居外地會對人生造成什麼樣的遺憾?

A:溫暖比較多,挫折當然也有,不過都是小的事。像在當學生時,曾經打工拿不到基本工資,或者是在學校僑聯社的會長時,一位緬甸來的學弟被闖紅燈的汽車撞到腳斷,台灣司機以學弟是無照駕駛,只想賠兩萬元,我心裡很煩。結果學校的教官知道了,去替我們談判,對方才願意付合理的賠償金。後來我與教官變成好朋友,有什麼心事都會找他聊聊。

若要說遺憾,大概是我們家很少聚在一起,緬甸家庭要團圓吃一頓飯是很不容易的,像我爺爺那一輩一路移動到緬甸,哥哥姊姊出走、我又到台灣,我們家其實沒有全家福,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家族聚會一定都有一個人不在,直到父親去世時都還沒有一張全家福。

Q:從《歸來的人》、《冰毒》到《再見瓦城》,家鄉緬甸題材是你很重要的創作養分,這會不會也成為包袱和限制?

A:確實是會變成包袱,這讓我壓力很大,如果拍差會對不起哥哥姊姊親朋好友。拍完《再見瓦城》後,我就想跳出這個題材,找一個不那麼熟悉的,但需要勇氣去嘗試。如果拍台灣題材需要做很多功課,電影也是一種科學。透過研究就會產生感受,再從這些東西去思考演變。我其實最希望找到好的編劇,因為自己寫都有盲點,不過台灣非常缺乏編劇人才。

Q:身為台灣導演,台灣電影圈的一份子,你有什麼期許或建言?

A:產業要進步,首先要把產量做大,然後再求質量,鼓勵年輕人找到故事就拍,不管是輔導金或公視的人生劇展,都不要限制片長或影片規格,讓他們發揮。其實公視是很好的平台,規模小但務實。公共電視是國家平台,我建議先朝一年生產一百部,讓年輕人、學生參與,當產量到三百部時,難保不會有五個趙德胤、兩個魏德聖,甚至一個李安。

教育方面應該與實務接軌,加強年輕觀眾的影像教育。政策上也能考慮強硬保護台灣電影,學法國對外片多課稅,而不是硬蓋兩個片廠,現在討論的大型片廠是大方向,但相關的配套在哪裡?例如經營、招商等等,都是學問。

新南向 台灣要比的是精實巧

Q:你對新政府的南向政策的看法?

A:南向政策早期就有,只是執行不徹底,因此沒有相對成效。「新南向政策」重新執行是對的。台灣和別人要比的不是廣或大,而是精、實和巧,可從一般人民的消費、市場需求著手,而非著重在政治,千萬不能再「金援外交」。

其中,「輸入」可從觀光、醫療、人才著手。比如說:東協十國裡除新加坡外,醫療一直落後台灣許多,讓東協十國的高收入人民來台「觀光醫療」就是一項需儘快執行的措施。「輸出」則是重工業和農業科技等,或到當地投資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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