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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王信文／懸河
◎王信文
◎王信文
．
黃昏的影子緊貼著河面低飛
河流燃燒。車窗搖下可以聽見
冰塊碎裂的聲響，
火種掉落在
夏季
燒出捲邊的夏季
成為灰燼以前
敞開襯衫讓肌膚燒灼出
小而深邃的
一眼彈孔
．
讓金屬翻開霧的內裡
讓車燈犁出
失真的地圖線
泛濫過的河道就長出新的平原，新的
臉譜與傷疤
．
河面下的漩渦席捲我們
與日光下沉
喉音摩擦泥沙
我們的呼吸破碎成一串
極薄的球形玻璃
愛的信號
．
彼時掉落的火種抽出新苗
燃燒出的花
開滿了整片河岸
靜靜裂過鏡頭
我們的夏天
．
冬日薄薄地披在身上
再拉近一點
姓名，復返的情事
讓我像冰塊融化──
成為你口中窸窣的、唇齒摩擦過的
那條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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