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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旅遊】大地藝術生生不息─日本新潟
草間彌生的〈花開妻有〉作品在農舞台附近。
撰文．攝影／Harumi
觀賞在福島友喜梯田中的裝置藝術。
「妻有」是日本古代越後國地名，位處深山、資源稀少，意指「去到無處可去的地方」，範圍是現今日本新潟縣十日町市和津南町，因地處偏鄉，漸漸面臨人口老化與外移問題，身為新潟人的知名策展人北川富朗（也是瀨戶內海藝術祭策展人），想為居民找回自信與快樂，花了很長時間思考、和居民溝通，終於催生大地藝術祭。2000年開始的《大地藝術祭 越後妻有三年展》，今年邁入第六屆，展覽規劃為10大區域、面積遍及760平方公里、作品多達400件，可說是目前全世界規模最大的戶外藝術展。對當地人而言，已如同對傳統祭典般的期待，3年一期，透過藝術與人、藝術與土地、土地與人之間的連結，讓老人家重展笑顏，正是《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的初衷。
具有當地特色的布海苔蕎麥麵。
◎整個農村都是展場
入選梯田百選的「星峠の棚田」。
如同川端康成小說《雪國》開頭：「穿過長長的隧道就是雪國了。」穿過日本第二長的關越隧道就從東京進入新潟，日本降雪量最多的地方、著名的稻米之鄉。出了隧道眼前景觀立刻從水泥叢林變成綿延的稻田和山脈，車子繼續行駛經過輕津峽，就來到大地藝術祭的範圍，地景也漸漸從遼闊田野變成河川截彎取直為增加耕作面積的「瀨替」，岩石挖洞為讓河水通過的「間府」，經過數十萬年河道下切、堆積、地層隆起形成的「河岸段丘」，以及山間開墾的「棚田」（即梯田），居民守護著祖先留下賴以為生的土地，在「封閉」的農村想要辦藝術祭，可以想見難度之高。
藝術祭推行之初，村裡的老人家極力反對土地做任何改變；慢慢的願意釋出家裡的田地、屋舍讓藝術家使用；再慢慢的開始主動參與，如福島友喜的例子。當俄國藝術家卡巴戈夫想要在他廢耕的梯田上創作時，起初他並不願意，但經過三屆藝術祭，福島友喜先生竟決定重新耕作恢復綠油油的梯田景觀，卡巴戈夫的〈棚田〉作品也促成藝術祭重要據點「農舞台」的興建。
這一路走來15年，太多動人的故事在發生，參與的村落從一開始的25村到現在200村，即使是只剩下一戶人家的村子，策展團隊也不放棄，就是希望能透過藝術讓村子活絡起來。
空屋廢校變藝術
隨著農村人口減少，廢棄的空屋越來越多，這些都成了藝術家發揮的舞台，每一屆藝術祭也會留下部分作品變成常態展出，2006年的〈脫皮之家〉便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個。藝術家花費兩年時間，把一棟150年以上歷史的木屋從屋梁到地板每一寸都用雕刻刀雕過，就像換了層皮，整間老屋非常純粹的變成一件藝術品，這和後來許多新的空屋作品結合更多裝置藝術的形式不同。
另一個讓人深刻感受到人口老化的是孩童變少了，原本的小學、中學紛紛面臨廢校命運，如同抽掉一段記憶、切斷一份聯繫教人感傷，但藝術祭把一間間廢校變成展覽場域，賦予它們新的生命力。有意思的是，一連參觀好幾間，看到同樣是廢校空間在不同藝術家的策展之下，表現出完全不同的風格樣貌。〈地鼠之家〉整館以土壤和植物染為素材，走廊砌起的土牆、樓梯間的泥作彩繪已開始引領旅人進入主題，一個個展間意念緊扣，完整度極高讓人印象深刻；去年才剛廢校的奴奈川小學，開設雕刻、烹飪、舞蹈、音樂各種藝術體驗課程，讓學校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最後的教室〉由單一藝術家負責所有展間，使得概念完整，透過轉動的電扇、稻草味、心跳聲等五感體驗，想要表達「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卻留下曾經存在的痕跡」。而提到廢校代表作，大多不會錯過繪本作家田島征三的〈繪本與果實美術館〉，從最後3個畢業生衍生出的怪物故事，創造出繽紛奇幻的場景。
農村媽媽的田間美味
大地藝術祭除了地景藝術，連美食都變成藝術的一環，來到由上鄉中學校改造的「上鄉歌劇院」，體驗一場由在地媽媽擔綱演出的上菜行動劇，訴說津南町的天然資源滋養了農產作物的故事，接著便是品嘗美味的地方料理。夕顏湯將冬瓜皮刨掉後醃製，細心挑掉中間的籽留下軟綿的部分；正值產季的玉米肉細汁甜口感脆，不用調味就好吃；津南豚以丁香、鹽汆燙後捲著燉野菜吃，簡單料理方式吃出食材原味，尤其當說菜媽媽眉開眼笑介紹手中的瓜，可以感受到那份端出最好的物產、認真料理的心意。
此行我們還體驗了學做三角飯糰，沒想到家家戶戶都會做的飯糰，我們卻是怎樣也捏不好，聽到當地媽媽們竊竊私語：「原來台灣人真的不會捏飯糰啊！」只能苦笑。這裡的蕎麥麵也很特別，加入一種當地海藻「布海苔」製作而成，使得口感更有彈性，風味也不同。
幾米列車開往幸福
每一屆大地藝術祭北川富朗都找來世界各地知名藝術家參與，留下許多經典作品，如草間彌生的〈花開妻有〉、蔡國強的〈龍美術館〉，今年更有幾米投入JR飯山線藝術計畫，以裝置作品進駐JR兩個車站，成為粉絲朝聖亮點。
當地居民為因應大雪而生的魚板屋造型可愛讓幾米印象深刻，於是以列車、布丁狗為圖案的魚板屋出現在土市站和越後水澤站旁，裡面展示幾米的動畫、繪畫作品；一趟新潟之旅更觸動幾米的靈感，在極短的時間內創作出全新繪本《忘記親一下》，達成原本以為不可能的任務。
書中主角小樹帶著心愛的布丁狗搭電車去找爺爺的故事，有幾米一貫的溫暖風格和色彩，讓人在看過藝術祭眾多講述農村沒落命運的沉重作品之後，感受到更多撫慰人心的正面力量。更讚的是，旅客可以實際搭乘JR飯山線往來兩站之間，和小樹一樣展開一段充滿想像力的旅程，而且這兩件作品是常設展，會長期駐守在這裡。
＜旅遊資訊＞
◆航班：可搭華航、長榮等至東京；轉搭JR上越新幹線至越後湯澤站，轉北越急行Hokuhoku線到松代站或十日町站。
◆簽證：免簽證。
◆時差：日本比台灣快1小時。
◆匯率：新台幣1元約換3.6日圓。
◆相關資訊洽詢：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官網：www.echigo-tsumari.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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