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留聲機 就這麼游來游去

小實

魚缸裡的紅魚，因為沒時間照料，決定送給鄰居小孩養，於是我像夜市老闆般，熟練地撈起魚兒，再裝進透明的塑膠袋裡，用細繩把袋口綁緊。帶著不捨的心情，我把那袋魚兒拎在手心，看著魚兒在水裡露出半張嘴一開一合呼吸著，豆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轉著，彷彿隔著袋子看這世界，而我像小孩一樣不時舉起袋子，用手指去逗弄牠們，牠們便擺動起魚鰭，奮力滑游一陣後又趨於平靜。

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地，我想起一個人孤獨地在泳池游泳的光景。那年十五歲，對於未來的一切都感到茫然模糊。猶記得午後時分，當大家全在教室裡倒數著基測的來臨，我總在上午便提早離席，一個人輕聲踏過空蕩無人的走廊，來到停車棚，在一長排的腳踏車裡尋找自己的腳踏車，卻總先認出那個男孩的腳踏車，然而和他的關係在夏末就已經提前宣告結束，僅以同班同學互稱尷尬地互動著。無法專心在書本的自己，只好開始逃，試圖找尋一個落腳歇息的地方獨自療傷，於是我像魚一樣跳進水裡，舒展著身體感受水波的擺動，傻氣地看著噗噗冒出一串串的氣泡，接著奮力划水、踢腿再張開嘴含著空氣入水，一趟又一趟來回游著，直到筋疲力盡才起身離開水面。游完泳後，總愛坐在操場旁看太陽西下，等路燈一個接一個亮起才捨得起身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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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一晃眼才驚覺自己離那樣的年紀好遙遠，帶點感傷卻讓人無限懷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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