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北社評論》追悼炎憲兄

◎ 陳儀深

美國費城不但是美國獨立的起源地,而且是二十世紀美國台獨運動的起源地,楊東傑盧主義等所謂費城三傑或五傑,是我們研究者所津津樂道的。我曾在二○○五年一月到費城向盧主義夫婦做錄音訪談。炎憲兄選在這個地方往生,未免太浪漫了吧。

最近我剛好也參加台灣史學界前輩曹永和的告別式,二殯冠蓋雲集的氣氛,顯然與「院士」的光環息息相關;院內同仁曾有人建議一起舉辦曹張兩人的追思會,看來只會不了了之,畢竟是兩種不同類型的學者,支持、欣賞的人很多是不同掛的,如何湊在一起?說實話,如果用學院的標準,要求學術專書與期刊文章的數量,炎憲並不突出;但炎憲是實踐型、運動型的知識份子,志向本來就不在學院之內,他所做的大量二二八以及白色恐怖口述史,雖然在研究院不被算入成績,但是今天要研究戰後台灣政治史,或是追求轉型正義的課題,誰能不參考炎憲的著作?

十月九日傍晚在桃園機場迎接炎憲骨灰回台,數百位自動自發的民眾手持鮮花布條,與炎憲的妻兒溫馨相擁,場面莊嚴肅穆,見證了一位畢生追求台灣獨立的人如何受到尊敬。

我與炎憲不算深交,但是研究課題相近、參加的社團重疊,在二二八關懷總會他是前任、我是後任理事長,在台灣教授協會我是前任、他是後任會長,我認為我們最重要的成果有兩項:一是二○○六年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出版《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他任召集人並撰寫前言結論、我負責撰寫南京政府(特別是蔣介石)的責任問題那一章;其次是二○一四年台教會出版《被出賣的台灣》的重譯校註版本,這是我在會長任內完成重譯、他在會長任內完成校註的。

十月十九日下午雙連教會的追思活動,將參與演唱日文的「千風之歌」(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cRBtTtP9f8)。除了因為炎憲留日,我想瞿海源團長的用意,也是要提醒大家,如歌詞所說︰「請不要在我墳前哭泣,我不在那裡;我沒有離開這裡,(只是)化作千縷微風,翱翔在無垠寬廣的天空裡…」願炎憲兄安息!

(作者為中研院近史所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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