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財經週報-國際財經〉WeWork神話破滅 創辦人個人崇拜拖累

2019/12/02 05:30

美國共享辦公室新創業者WeWork接受軟銀集團95億美元紓困,共同創辦人兼董事長紐曼下台,明星獨角獸大起大落的跳崖式遭遇,相當罕見。 (法新社)

編譯楊芙宜/特譯

最近轟動華爾街和科技界的大消息是,眾所矚目的明星獨角獸、美國共享辦公室新創業者WeWork驟然跌下神壇,公司IPO泡湯、估值大幅縮水約400億美元、公司財務陷入困境、接受軟銀集團95億美元(約台幣2,916億元)紓困、共同創辦人兼董事長紐曼(Adam Neumann)被迫下台,這種跳崖式遭遇,即使在大起大落的新創業界也幾乎沒有先例。

根據WeWork和其最大股東軟銀集團(Softbank Group)聲明,WeWork接受軟銀加碼紓困、總金額約達95億美元,包括新增50億美元債務融資、30億美元買斷現有股東股份、軟銀原先投資15億美元的計畫也將加速進行,但共同創辦人紐曼離開董事會,由軟銀營運長克勞雷(Marcelo Claure)接替紐曼成為WeWork董事長。

軟銀加碼紓困

創辦人被開除

這起紓困將使WeWork的紐曼時代告終,軟銀擁有WeWork股權高達80%,紐曼本人則能全身而退,以「出脫持股+獎勵」條件下,成為淨資產逾10億美元的億萬富豪。消息人士透露,紐曼除了可向軟銀最高出售WeWork持股9.7億美元之外,還有4年顧問費1.85億美元,另外可得到軟銀提供5億美元信貸資金來清償債務。

若沒有軟銀金援計畫,WeWork在11月就會面臨現金燒光耗竭,比分析師先前估計還要早5個多月。WeWork今年1月募資470億美元,9月底撤回首次公開上市(IPO)計畫時,已不到2個月前申請IPO時估值的5分之1;目前估值剩不到80億美元,較今年初已大幅縮水85%。

紐約投資銀行Westwood Capital總經理合夥人艾伯特(Daniel Alpert)表示,軟銀紓困雖然是為了使WeWork狀況穩定下來。但對負債累累的WeWork來說,合理下一步應是聲請破產,這樣才能「積極整頓實質債務,也就是那些租賃契約」;我們從未見過所謂「獨角獸」(估值逾10億美元的新創公司)透過破產重整,主因沒有一家公司像WeWork這樣,能預見此舉帶來的實質利益。

申請上市作業

運作亂象叢生

安聯集團首席經濟顧問伊爾艾朗說,WeWork失敗對投資界意義深遠,無疑將成為商學院案例研究主題。首先,它印證了私人估值如何與公開市場實現的估值脫節;其次,它點出了新創企業無法管理運營和投資變化,對其過早投入大量資金的扭曲效應;第3,它說明了創辦人個人崇拜弊端,一旦出錯時可能危及整家企業;最後,它凸顯了普遍存在於私募股權和創投業者之間,投資人過於樂觀假設。

WeWork母公司「We Co.」申請上市的過程,內部運作亂象、虧損不斷膨脹、公司和紐曼之間的複雜關係也跟著公諸於眾,令投資人震驚。紐曼曾聘用家族成員擔任公司的重要職位、買下一些建築物並租給WeWork,甚至在公司商標註冊之後,還要求公司向他本人支付590萬美元的商標使用費。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紐曼曾說,WeWork的使命是「提升世界意識」。

紐曼2010年和其他人共同創立了WeWork,轉租辦公空間,吸引了曾早期投資推特、eBay的藍籌創投業者Benchmark Capital投資。到今年初,WeWork成為紐約市最大私人租戶,向投資人募集資金100多億美元,來自軟銀的新資金使WeWork成為全球估值最高的新創公司之一,估值達470億美元。

辦公空間轉租

吸引創投投資

隨著IPO籌備工作啟動,文件詳細描述出一家虧損不斷擴大、沒有清晰轉虧為盈路徑的公司,也揭露了公司執行長紐曼自我交易的一段歷史。知情人士透露,公司正計劃裁員數千人、出售非核心業務、賣掉前執行長紐曼購買的部分奢侈品,像去年以逾6,000萬美元購買的G650ER商務飛機。

在紐曼9月底宣布辭去執行長後,工人將他包含一個桑拿浴缸、一個冰浴浴缸的辦公室套房,改造成一間會議室,並取下了他的衝浪照片;紐曼妻子辦公室裡的粉色沙發也被搬走,公司內部Slack聊天群組裡不時有人發訊息,員工都想搞清楚他究竟怎麼讓事情發展到了這步田地。

紐曼長期鼓吹WeWork要把各行各業的人聯繫起來的那種精神已不復存在。過去2年裡,WeWork收購的公司,包括活動策劃網站Meetup.com和一家搜索引擎優化公司幾乎都處於出售狀態中。據透露,軟銀主管更深入了解WeWork財務狀況後,感到震驚;WeWork在美國小型城市的運營成本高得驚人,在中國陷入了空置率高、需要大幅打折的困境,評估需要削減5億美元的年度成本才能生存。

財務陷入困境

部分場所關閉

WeWork員工表示,在種種運營問題中,也包括該公司不得不關閉工作場所的2,000多個隔間,原因是用戶抱怨說眼睛發癢,還有怪味,而其中一些隔間被發現甲醛含量超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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