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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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陳克華 詩二首

2015/04/07 06:00

香草冰淇淋天空下

你大口大口吞下

你的飢餓,那時

整個天空泛著因過多紫外線

而呈現金屬質感:

「這個時代嗜甜……」你

同時摸索盛在我身體裡的

一百種甜,像

冰淇淋店陳列的一百種口味

某個特殊的名字呼應著某個特殊的口感──

「但我們只想嘗一下最樸素的香草。」

最接近原始概念的冰淇淋

的甜──但此刻的天空開始溶化

像地球上每一顆冰淇淋也像

地球本身,那時

我們都情人般沉溺於整座天空崩垮下來的巨大的甜

都蒼蠅般

因此動彈不得。

我餐盤裡的最後一顆玉米

我餐盤裡躺著最後一顆玉米

它原來躺在冬日飢餓的玉米田裡

玉米田躺在距離我十分遙遠的平原上

那平原躺在地球上

地球,躺在虛空裡

虛空在我耳邊耳語:

你不可以吃太多。

但,要把

盤裡最後一顆玉米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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