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榮淑

佇彼款佮地獄仝款（意指：同樣）的日子，干焦（意指：僅僅、只有）繼續唱歌，予我這款軟汫（意指：軟弱、脆弱）的囡仔若親像會當度過人間痛苦的歲月。——蔡焜霖

四日晚上，閱讀幾位作家臉書致哀蔡焜霖往生，震驚、不捨、感傷…。五日貴報文化藝術版相關報導，更加惋惜彰化文化局作家作品集十月出版一書《逐戲‧揣夢‧疫難忘》，有一篇近兩千字〈戲搬《那就唱歌吧！》〉和一幅他與海島演劇演員謝幕的照片。老人家本尊來不及看到了，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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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年，海島演劇推出「二○二○人權遊台灣《那就唱歌吧！》」戲劇和座談方式推廣人權。一百分鐘戲劇演出蔡焜霖的一生，一齣白色恐怖受難者的故事，一齣有關台灣歷史真正的紀錄，湠做轉型正義議題。

十月十三日，這齣人權戲劇列車《那就唱歌吧！》從台灣大學啟程，沿路停靠基隆市、台北市、宜蘭市、桃園市、花蓮縣、台中市、彰化市，終點站—新北市國家人權博物館禮堂，全台灣巡演十場。

我在玫瑰古蹟「蔡瑞月舞蹈研究社」，拍下蔡焜霖親炙演出現場的歷史鏡頭。全劇台語加日語，出戲不久，幾位媠姑娘，嗤舞嗤呲（形容說話小聲怕別人聽見的樣子）講啥物台語聽無，後來人人目箍紅紅。

座談會尾聲主持人宣佈，觀眾可以給蔡焜霖本人一個溫暖。天上掉下禮物來，大家排隊和他握手／擁抱。九十多歲老先生親切和每位觀眾互動。我誠心誠意對伊講：「祝你食百二！」伊喙笑目笑講「毋通喔！毋通喔！」態度溫馴，親切熱情、氣口樂暢、氣度優雅。

一齣戲，一段歷史。人權遊台灣《那就唱歌吧——蔡焜霖》大回響。隔年進行兩年計畫，校園巡迴演出，我又在台灣師大觀賞一次。謝幕後，海島演劇編導邀請差事劇團負責人鍾喬老師進行座談會。鍾老師提供一個開闊的觀察角度看待歷史膜脈，從國共內戰、韓戰、冷戰等國際局勢看台灣局勢的變化，更加清楚台灣歷史的行向和原因／創作時理解的筋脈。

歷史可以原諒，但是不能忘記。居住在這塊土地的人，愛這塊土地／母親大地，天經地義。此時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人民認識踩踏的這塊土地和祖先走過的腳印。

（作者是北市教師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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