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陳少／奶蓋一千種

◎陳少

◎陳少

午休結束，辦公室一陣騷動，恍惚之間收到訂手搖飲的表單，精神像是沙漠逢甘霖，毫不猶豫點了大杯，今天要加班到幾點都行。

唔，同事的飲料怎麼漂浮著一層純白乳狀物？愈看，愈覺得自己的飲料不好喝，一問才知曉「奶蓋」的奧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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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蓋，以鮮奶油、牛奶、起司、糖和鹽調配而成，淋覆在飲品上，賞心又悅目。奶蓋輕柔地滑過喉嚨，雙眼瞪大，這滋味是何等新天地。

好喝歸好喝，但你我都曉得會為身材帶來意外，衡量優劣之後，每週一杯，三分糖總可以吧。

腦筋轉得快的商人，視奶蓋為親女兒，紛紛賦予柔幻似夢的名字：雪花、銀霜、雲朵、棉被，每一杯都充滿公主的願景。

我著了魔似地，從這間店喝到那間店，從這條街喝到那條街，甚至編輯奶蓋評鑑表，一二三四五六名，奶蓋米其林嚴苛不阿。

細心評比十幾間，慢慢發覺奶蓋其實是一杯很個人化的飲品，所謂的個人不是客人，而是店員。當時多次造訪第一名奶蓋店，怎麼這次的風味相差甚遠，是初審直接刷掉的那種。另一間名列前茅的奶蓋，竟然也風雲驟變？！

可能是起司的新鮮度，可能是鹽多了一點、糖少了一些，或是攪拌出了差錯，又或者今天心情不好，味道才會略帶感傷。

大概評到第三十間店，今年的健檢報告出爐，正當我洋洋得意這一年體重沒有意外時，膽固醇卻閃爍著腥紅。

無奈辦公室沒有綠洲，只好自己灌溉綠洲。要不，改成兩週一杯，一分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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