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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小小的
◎莊仁傑
你哭你哭
以小小的地震
或小小的噴泉
在巨大的安靜的夜空的鋪蓋的倒映之中
鬆動
都像一張 過度曝光但仍失敗的底片
所長出的點點星星洞洞都是小小的希望發出小小的痛
．
看你看你
讓我感覺，死亡用
幾乎察覺不到的速度
一再復活
彷彿某束無限斷裂的電流
引發眼縫裡小小的閃爍
．
小女兒你哭倦了在我懷裡軟軟做夢
而我其實也是小小堆疊起來小小的寂寞
以小小的坍崩
與小小的漩渦
在訴盡半輩子謊話的山路與河道之後
面向天空與海洋指認：
拇指般大的雛鳥
瘸腿螞蟻的奔跑
──所有的生命都是小小的。
．
睜開眼睛的光，是一根針尖上醒覺的恨意
以此為我縫製小小的座標
MaMa MaMa你說你說
MaMa MaMa你說你說
我們都是這世界
小小的凹槽
小小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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