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性異言堂】〈吉娜兒的人生食堂〉不鹹的鹹粥：離開的勇氣

圖／吉娜兒

文／吉娜兒

小亭深深地吸了一口菸呼出，白色的煙霧瀰漫眼前，接著緩緩散開，她感到有些暈眩。已經戒菸多年的她，最近又破戒了，就像小時候偷抽菸那樣，跑到大樓樓頂的角落去抽。

風向一轉，菸霧燻了眼睛，她用泛了些淚水、半瞇著的雙眼，凝視這個令人心煩的城市。捻熄菸蒂，把菸盒和打火機藏在雨淋不到的地方，小亭要趁媽媽還沒找她以前回到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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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開門就聽見謾罵聲劈頭而來：「只是叫妳做個這麼簡單的事情，有這麼難嗎？若每件事情都要我自己做，那還要妳幹嘛？」這些冷言冷語，最近愈來愈常聽到，小亭覺得不管自己再怎麼認真做，得到的評價永遠都是不夠好。

曾經，這些句句帶刺的話語，句句刺痛小亭的心，但是現在，她只想要回自己的人生，不想再承受那些無謂的責備，不願再扮演那個百般忍讓的女兒。

她進廚房拿出砂鍋開始煮粥，只有白米和豬肉末的鹹粥。從生米開始熬煮的，待米半熟後倒入絞肉慢慢拌勻，蓋上鍋蓋再熬煮二十分鐘後起鍋。鹽是唯一的調味，或多或少視個人喜好，這次她決定只撒一點就好，依照她自己的喜好，而不是媽媽的喜好。自己吃完之後，她盛了一碗放桌上，進房間提起打包好的行李，說了聲：「我要走了！」關上門，在門口停頓一秒，然後踏出步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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