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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林瑞麟/過場
◎林瑞麟
他在深夜突然造訪,妻子煮麵款待。他的身形單薄,裹著厚重的滄桑,眼底有憂傷湧動。他呼嚕呼嚕的,邊吃邊談著摩托車和他的革命。我們彷彿是困在沙漏裡的沙,暈頭轉向。跟他說抱歉後,逕自進房。
我在凌晨起床如廁,到廚房喝水時發現燈是開著的,碗槽一派荒蕪,蟑螂正揮舞著觸鬚。這很反常,而且噁心。我挾著怒氣回房,掀開被子,看見他睡在我的位置。
前述的情節取材自我的夢境,躺在我身邊的妻子聽了很驚訝,她追問:「他有沒有對我怎樣?」我很沮喪,她的問題永遠不是我關心的。我轉了身,像一直說不出口的離婚,面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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