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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折翼少年〉藝術是真正的自由
少年課堂上交來的圖畫。（圖片提供／王錦萍）
文／王錦萍
收到畫作時驚為天人，那是用一支鉛筆畫在學習單背面的一幅圖，這個少年有一雙慧黠靈動的雙眼，巧手幾筆勾勒，不消幾分鐘，好幾張圖畫已經在老師的手上傳閱欣賞。
在封閉保護的處所裡，相遇了超過千個司法處遇的少年，其中不乏極具創作天分的孩子，成長於或貧困、或險惡、或巨大的孤獨裡，生命艱難，他們仍然雙眼晶亮，在極為嚴厲，絲毫不得鬆懈的管束規訓下，默默燃燒著靈魂。
其中這個孩子氣質特別，即便被剝奪自由，在裡面受到重重約束，卻依然不斷進出更深處的違規房，那表示更多規定需要繃緊的遵守，更多的自我克制需要密密實實的警醒，可是他的內在像蝴蝶一樣輕盈，像風一樣無法完全受侷限，一張張圖畫與深遠的眼神，還有再多磨難也抑止不了的微笑，終究能在這個少年身上找到。
某次他又剛從違規房出來，在難得遇見的時刻，課堂上交來一幅圖畫，笑笑地表明自己就是更生少年。確實，這幅圖就是他的寫照，畫上盛開的玫瑰是他，天生而來圍繞全身，長了許多尖刺的也是他，在規矩方圓甚多的城市中刺傷別人，也總是妨礙自己向世界妥協，美麗，卻老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未來想做什麼呢？」我問。
「刺青師傅吧。」雖然熱愛美術藝術，畢竟年紀還小，這是他所知最接近藝術的行業，有限的經歷和資訊，他還說不出太多行業類別，像是電影的美術道具組、舞台的劇場設計以及其他，不過沒關係，這些都將隨著人生展開、視野開闊而等待著他去探索。
「快出去了，」兩個深邃的酒窩漾開：「老師，要加我A虎B喔。」他說。
（犯罪預防與矯治，可上http://www.616.org.tw中華民國更生少年關懷協會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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