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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性異言堂】〈愛瘋迷〉愛的牽絆 幸福在其中

2016/07/11 06:00

(圖/巫伊)

文/劉凱西

她跟論及婚嫁的男友分手那一年,她此生中頭一次自己訂了機票跟旅館,獨自飛往另一個國度──東京。那只是一個七天六夜的旅行,目的其實不是療情傷,而是希望把之前男友承諾過要陪她一起去的地方,就算沒了他,自己還是可以一個人走完,而東京是第一個地點。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一個人出國旅行,在此之前,別說出國,叫她一個人搭火車去別的城市旅行她都不敢。

分手後 愛上一個人旅行

東京是計畫裡的第一站,之後的三年歲月裡,她真的把那簡短旅遊名單上的城市都給走了一遍,後來的幾年,她甚至走了更遠、看了更多。一個人旅行成了她的樂趣,她說她不排斥有人跟著她一起走,但除了吃飯之外,其他旅程她都希望自己一個人走。

「一個人走自由多了!不必跟別人商量行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就算吃個飯也不必跟人家討論等會兒要吃什麼,唯一的缺點就是一個人吃飯點不了太多,很多好吃的餐點吃不到,可惜了點。」

習慣一個人旅行之後,她整個人變灑脫了,個性也變得果決,能省一秒絕不多花兩秒,腦子裡有甚麼想法即知即行。同時,她也愈來愈無法忍受那些扭扭捏捏、瞻前顧後、做起事情來想東想西、顧慮一堆的人,她無法想像為甚麼有人會嘴上老講著要去哪兒想做甚麼,卻同時又說自己有孩子、有家人、有情人、有寵物而無法斷然行事——她覺得這一切根本就是他們自己找的藉口。

堅持自由獨立生活 拒絕被任何事物束縛

「別這樣想,等妳有一天處境跟他們一樣,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有個朋友這樣勸她。

「那我就不要跟他們一樣!人生就要自自在在地活,沒事替自己找個牽絆做甚麼?」

她回答的,就跟平常的她一樣灑脫直率。那個朋友沒多說甚麼,笑笑地離開了。她也翻了個白眼,繼續她一個人的人生──她其實不只旅行一個人,她也一個人住,很多日常生活的大小事,早習慣了一個人進行,吃飯、睡覺、看書、看電影、逛街、血拚、聽演唱會……,就算是一般人不會選擇一個人做的事,她也將自己訓練成能夠一個人進行,有一陣子,她簡直把這種訓練當成自我成就感的來源。

「再難受的,都能熬過,一個人的人生,沒那麼困難,我還是有朋友,依然有社交啊!我的人生並非全然一個人過。」她這樣告訴自己,雖然愈來愈常發生她想找朋友吃晚飯,朋友卻得回家陪家人的情況,讓她有點落寞,但她總是打起精神,告訴自己:「這沒甚麼,真的!」

以旅行填補空虛 刻意忽略孤單寂寞

她繼續一個人旅行,頻繁程度已經成了填補行事曆空白處的程度,只要一有空閒,她就出發,有種說走就走的瀟灑,也讓很多人羨慕。她每到一處,總會貼出許多精采的照片上臉書,不管是風景還是美食都有,獨獨沒有自己,因為她厭惡自拍,原因為何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然而這回在西班牙,她卻找出了自己厭惡在旅行時自拍的原因:那天,她見到一個西方男子,拿著手機站在知名景點前自拍,站在鏡頭前的他,笑容陽光燦爛,拿掉鏡頭後的他,臉上只有空虛跟寂寞。

她才領悟,討厭自拍,是因為她認為自拍是寂寞表現的極致。

她在阿姆斯特丹喝著一杯熱拿鐵,隔壁桌一對男女爭著要去店裡點飲料,知道他們是夫妻,因為他們表現出的並不是客氣,而是「這種小事讓我來」的貼心,老公最後讓步了,之後兩人雜亂聊著孩子、鄰居,還有剛剛逛的景點,一種毫無顧忌的信任。那次旅行,回程時,她在候機室裡,想到自己單身這麼久了,好像已經忘了怎麼去愛。

愛是一種牽絆 有牽絆的自由真幸福

她上網看流浪狗的送養資訊,她一直都想養狗,阻礙她的主因,是她怕自己沒法這麼愛那隻狗。開始看狗的時候,她不抱任何期待,卻在兩週之後,一隻黑狗就被她帶回了住處,她自己也覺得整個過程莫名其妙。

才幾個月,她的人生就起了很大的變化,有人說她母性大爆發,有人說那隻狗成了她的牽絆,不但無法自在旅行,就連晚歸都難。

「妳現在失去自由了!」

「有牽絆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她笑著回答。

愛,其實就是給自己一種牽絆,為了愛而犧牲了隨心所欲的自由,剩下的那份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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