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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感謝狀 失控的背影

2016/06/25 06:00

愉凡

這年開始發現爸爸的思維情緒偶爾有了脫序的狀況產生,一向威嚴固執的姿態,無法理解的突發奇想,任憑如何與他委婉溝通請求,依舊我行我素有他自我意識的行動,無視家人們的擔心。

前些日子原本約好時間,要跟家人們一起在外吃晚餐,那天正逢下大雨,當天一早說好會開車去接他,剛過了中午時刻後,他突然莫名發起脾氣來了,認為自己可以搭車前往,何必要麻煩別人,於是不顧與他同住的大哥柔性勸說,硬是堅持己見自行離家出門。那時距離餐廳用餐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實在不知道他會到何處遊蕩,不帶手機更是無法互相聯絡,著急萬分的我只好四處去找尋他的行蹤。

雖然離訂位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試探性地先到未營業餐廳門口前去找找,穿透大雨紛飛從遠遠就看見熟悉的背影,一位孤單無伴的老人家呆坐在那裡,當時心情真是百味雜陳。他看見我,立即虛弱地說:「我好渴,想喝水。」安撫他之後,我立即去買水,轉身就紅了眼眶,爸爸已經不是從前的爸爸了。

這天假日帶著爸爸去近郊踏青,炎熱天氣逗留不久,轉到購物中心去避暑逛街,在第三層樓的專櫃時,爸爸說腳酸累了要在一旁休息,我說去買件他的衣服馬上回來,不一會兒功夫發現他不在座位上,以為去上洗手間,等了半個小時依然不見人影,心裡開始慌了,猜測他應該是口渴了,趕緊去上層樓找飲料店,順便廣播尋人。

遍尋不到爸爸的身影,心急如焚回到原處再等待,望穿秋水眼看又過了半個小時,想到剛來停車的地下樓層有飲食街,於是先到一樓再廣播找人,然後下樓仔細好好找找,假日擁擠人潮座無虛席,眼光撩亂之際,突然看見柱子旁爸爸落寞熟悉的背影。失蹤兩個小時後的爸爸,看見我便疲累地問:「妳去那裡了?肚子很餓。」那一剎那,心酸不捨只是想哭。

當下牽起他的手,感到無比的溫暖,同時想起年幼時曾經離手分散那次的回憶,爸爸找到時緊握著我的小手,幼小心靈至今依舊對大手的溫暖懷念至深,原來是這種感覺。交集的時間不多了,面對人生老後的課題要有心理準備,從今而後,不再輕易放開爸爸的手,不願看見爸爸失控的背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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