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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局辦獨台會案 導演解讀:邪惡平庸性之再現

由廖建華(右)執導的「獨台會案」事件《末代叛亂犯》9日在光點華山舉辦首映會,廖建華在電影放映之後受訪,也談及了時任調查局長吳東明的說法。(記者劉信德攝)

由廖建華(右)執導的「獨台會案」事件《末代叛亂犯》9日在光點華山舉辦首映會,廖建華在電影放映之後受訪,也談及了時任調查局長吳東明的說法。(記者劉信德攝)

2015/05/09 20:19

〔記者陳彥廷/台北報導〕重現24年前「獨台會案」的紀錄片《末代叛亂犯》今天下午舉行首映會,會後導演廖建華受訪時轉述事發當年調查局長吳東明私下說法,吳認為解嚴後「懲治叛亂條例」該廢而未廢,身為執行單位,面對案子只能依法辦事,調查局今日卻被打成歷史罪人,吳覺得很委屈。廖解讀,此案接近美國哲學家漢娜‧鄂蘭提出著名的「邪惡的平庸」概念之再現。

清大歷史所學生廖偉程、文史工作者陳正然、社運參與者王秀惠,與阿美族傳道士Masao等4人曾赴日拜訪台獨思想家史明,遭調查局懷疑在台發展獨台會組織,於1991年5月9日遭逮捕,並以「懲治叛亂條例」移送。此事在解嚴後的台灣社會引發軒然大波,釀成大型學運,致使最終廢止「懲治叛亂條例」與修正刑法100條。

廖建華表示,經由拍攝該片的追索過程,如今自己傾向將獨台會案解讀為,可能不是政府高層指導辦案,而是「調查局自己跟不上時代的作為」。

廖建華表示,拍片過程試圖接觸獨台會案發生時的總統李登輝、行政院長郝柏村等人,但未聯絡到郝、李則以「記不太清楚」為由拒訪,不過,最終訪問到當時的國民黨秘書長宋楚瑜、調查局長吳東明、副局長高銘輝等人。

廖建華轉述宋楚瑜說法指出,當時黨政高層忙於接待一位前美國總統來台,且獨台會案尚不到高層需出面干涉之層級;廖的拍攝團隊並交叉比對檔案局的解密資料與諸多訪談資料後,傾向於將獨台會案詮釋為非政府高層由上而下、而是調查局自己發動查辦該案。但廖也強調,由於沒能詢問到當年辦案的檢察官,這也只是他較傾向的詮釋,而非定論。

廖建華說,吳東明私下告訴他,此事李登輝須負更大的責任,因為解嚴後早就該將懲治叛亂條例廢除,而他們調查局身為執法者,「只要法還在就要辦、接到案件就一定要辦」,但立法、廢止法律不干他們的事情。

廖建華說,吳並忿忿不平表達,如今罵聲都針對調查局,而非當年能夠主導立法、廢法的人,他們覺得很委屈。廖認為,這種情況讓他覺得,非常接近漢娜‧鄂蘭提出的「邪惡的平庸」。

「邪惡的平庸」之概念是漢娜‧鄂蘭觀察二戰後納粹戰犯阿道夫•艾希曼之審判案例後所提出。艾希曼認為自己依照法律、上級命令處死猶太人,主張自己無罪;而鄂蘭認為,艾希曼作為與主張是因為他沒有思考能力,這種邪惡的平庸性是最可怕、最無法言喻、又難以理解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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