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無以酩狀》Bechrovka:《無人知曉的七月十日》我的錯都是因為你們的壓迫

最終能不能改變些甚麼?其實都是靠的都是幾分幸運。如果沒有幸運時該怎麼辦呢?喝杯「Beton」暫時先當個中二吧!

縮梭

黑白的映像是不帶色彩的冷調描述,布拉格一個尋常的日子,急駛的貨車如骨牌般連撞數十人,八人喪生。電影《無人知曉的七月十日(I, Olga Hepnarova)》改編自捷克最後一名女死囚-歐嘉於1973年七月十日剛滿22歲不久時犯下的罪行,預謀般寄出自白書信到報社,雖然很清楚瞭解那些亡者不過是代替社會問題的無辜受刑人,仍舊執意讓自己與他人的遺憾發生。

《無人知曉的七月十日》以黑白畫面敘述主角歐嘉的日常。(圖:Black Balance)

劇情不帶評斷地交待歐嘉的日常背景,13歲就企圖自殺,母親告訴她:「沒有自殺的決心就要認命」。身為醫師的母親表面嚴厲倒也對女兒冷漠吼叫逆來順受,關心她有沒有錢花用,離家住的是否舒適;只是親情互動關係向來複雜,人格養成更非簡單分析就能定論。

電影中,歐嘉與女伴幽會的小酒吧,酒保身後架上擺著捷克著名溫泉藥草酒:貝赫洛夫卡酒(Becherovka)。

捷克著名溫泉藥草酒:貝赫洛夫卡酒(Becherovka)。(圖:becherovka.com)

採用捷克溫泉勝地卡羅維瓦利(Karlovy Vary,德語舊稱為Karlsbad)溫泉水製作的貝赫洛夫卡,取名來自19世紀當地一名藥劑師兼香料商人-約瑟夫.貝赫爾(Josef Becher)。1805年,馬克西米安伯爵帶著英籍私人醫師克里斯丁.福伯格(Christian Frobrig)到此療養休憩;福伯格與約瑟夫因此結識且時常共同研發藥酒,福伯格離開前還留下一款腸胃藥酒配方給約瑟夫。經過兩年調整,1807年正式以貝赫爾英式苦酒(Becher's English Bitter)發售。

Bechers English Bitter早期廣告與透明瓶身;1866年才開始使用綠色瓶身。(圖:becherovka.com)

十年多後,約瑟夫的兒子-約翰.貝赫爾(Johann Becher)成立Jan Becher公司將這款藥用酒配方改為草本利口酒販售,讓沒生病的當地居民與觀光客都想來一杯強身健體固胃兼買醉;並更名為「卡羅維瓦利人貝赫爾苦酒」(Karlsbader Becherbitter)重新上市。一戰後因該地劃歸自奧匈帝國獨立的捷克,最後更名為現今稱呼-貝赫洛夫卡(Becherovka),被譽為卡羅維瓦利的第十三座溫泉。

二戰後捷克實施共產致使貝赫洛夫卡收歸國有,被驅逐出境的貝赫爾家族後世-海達.拜爾貝赫爾(Hedda BaierBecher)另於德國創設Johann Becher公司,憑藉僅記配方及老員工協助生產卡羅維瓦利人貝赫爾酒(Karlsbader Becher),1970年代該公司被苦酒製造商Underberg收購,1999年又被保樂力加(Pernod Ricard)集團買下,轉售給捷克貝赫洛夫卡,於2001年保樂力加集團回頭併購貝赫洛夫卡後終於一統。

左起:Josef Becher、Johann Becher、Hedda BaierBecher。(圖:becherovka.com)

2010年時酒廠擴遷至城中區外圍,原址則設立博物館提供遊客瞭解其歴史與製作過程。如今的貝赫洛夫卡酒配方只有兩個人通曉,每週三其中一人會到稱為Drogikamr的房間內,依據1807年舊配方混合1.5噸二、三十餘種包括玫瑰、薄荷、肉桂、丁香、肉荳蔻等香料及草本材料,投入不鏽鋼槽內浸泡中性烈酒為期一週,再添加約10﹪糖、溫泉水、柑橘精油與葡萄蒸餾烈酒進行調和,轉而靜置於橡木桶內陳放約四週,低溫過濾雜質後以酒精濃度35﹪裝瓶。

以Becherovka加上Tonic Water及檬檸的清爽飲料:「貝通(Beton)」。(圖:La Petite Chambre 小房間)

1967年加拿大蒙特婁世界博覽會,捷克展區提供一款「貝通(Beton)」調酒,以貝赫洛夫卡酒加上通寧水(Tonic Water)及檬檸的清爽飲料,深受與會者喜愛;「Beton」在捷克語裡另有混凝土、水泥或凝聚之意。近代調酒師也常以貝赫洛夫卡酒為發揮題材:加上檸檬汁與糖漿的「貝赫爾酸酒(Becher Sour)」,搭配白蘭地(Brandy)與苦艾酒(Vermouth)、柳橙汁調製的「利維坦2號(Leviathan #2)」;善用其肉桂、柑橘、丁香等多樣香料氣味,組合出讓人回味再三的口感。

Becher Sour。(圖:La Petite Chambre 小房間)

世上的苦難大部份無人知曉,受迫害的、轉加害的,每段悲劇都是一道議題不見得能被注意,片面的指責與推託並不能緩和或解決。可能是精神異常所致,有人戲謔地說主角中二,也許是成長過程遭受霸凌;歐嘉不想與人相處,不想參與社會,她說自己表面看起來對他人不屑一顧其實內心並沒有鄙視誰。開快車、車內抽煙遭投訴而當不成司機,執意想追求被拒絕的感情,抵抗母親淺薄絲毫的關愛,世界讓她覺得不公不義,覺得自己承受的痛苦最重。她引用《沈默的美國人》說:「假使人們不要試圖去理解彼此,應該能活得更自在」,卻透過自白描述犯行原由,究竟有沒有要人明白她所訴求的一切?想不想被人瞭解她心底的傷?

人心及其軀體終究不是鋼筋水泥,極其脆弱不堪一記撞擊;單薄的力量能阻擋什麼世道淪喪?並不是什麼事都能一呼百應,像當初捷克布拉格大學生發起數十萬人的天鵝絨革命。能不能改變什麼,會不會其實都是機運?

如果沒有那份幸運,喝杯「Beton」像歐嘉那樣,謝謝布拉格也是不錯的無謂抵抗。

(自由評論網提醒您,未成年請勿飲酒,酒後請勿開車,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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