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永保台灣翠青 悼念蕭泰然

◎林冠志

《台灣翠青》這首由鄭兒玉牧師填詞,音樂大師蕭泰然譜曲,被譽為「台灣真正國歌」的不朽巨作,旋律平穩、格局超然,聽過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繼作詞者鄭兒玉前輩在去年底離開我們後,作曲者「台灣拉赫曼尼諾夫」蕭泰然前輩也在台北時間2月24日下午永遠長眠,這無疑是台灣全國巨大而沉痛的損失。

痛哉,悼念這位一代台灣浪漫主義音樂之父,蕭泰然前輩終其一生,都將他的音樂創作,奉獻給了他所深愛的台灣,蕭泰然不僅重新詮釋「望春風」、「台灣調」、「思想起」、「黃昏的故鄉」等台灣名曲,更創作出一系列以台文思考創作,屬於蕭氏風格的台灣樂曲,如:情感深厚的《嘸通嫌台灣》、紀念228屠殺的《一九四七序曲》、大氣磅礡的《出頭天進行曲》,以及《一九四七序曲》中最為撼動人心的《台灣翠青》,蕭泰然前輩也因為創作《出頭天進行曲》被中國國民黨列為黑名單,直至1995年才解禁。

筆者猶記國小孩童時期,音樂教室中的「我國偉大音樂家」列表中,清一色都是符合中國國民黨黨國意識形態的中國音樂家,卻未曾對「蕭泰然」這位為台灣創作無數偉大作品的台灣音樂巨擘有過著墨。國高中初次接觸蕭泰然前輩的作品時,內心的衝擊是震撼而澎湃的,在那個思想迅速覺醒的茁壯期,筆者常常一面讀著台灣史相關文獻與書籍,一面反覆聽著《台灣翠青》,那樣的感覺是踏實而沉痛的,踏實的是,蕭泰然優美而典雅的曲子不斷提醒著「你是台灣的孩子」;沉痛的是,為何台灣人普遍不識這位畢生為台灣寫曲的偉大音樂家?

藝術創作確實不必涉入過多的政治立場,但是放眼全球各國,好的藝術創作卻都奠基在對故里土地人文的熱愛與情感,因為那樣的情感是真實而篤定的,就如同我們和父母親的情感般。陳澄波的藝術油彩《淡水》、鄧雨賢的音樂巨作《望春風》、吳濁流的文學名著《亞細亞的孤兒》,之所以有了那樣恢弘的深度和高度,且歷久彌新成為經典,都是因為奠基在對台灣細膩而真摯的觀察和自然而然的情感,而蕭泰然的創作亦同。

許多現今的年輕藝術創作者或藝人,非但不了解台灣自身的文化,更刻意地仿效他國、營造務虛不務實的「中國風」或「韓風」,都是本末倒置的作法,這樣的創作沒有情感、更沒有歷史傳承的使命,只能隨銅臭逐波而流、也隨時間洗刷殆盡。在228屠殺68週年前夕,悼念蕭泰然前輩離去的同時,讓我們再聽一次他為台灣創作的《一九四七序曲》,期許更多年輕世代能一同扛起台灣歷史的使命,戮力永保台灣翠青。

(國立台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碩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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