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大展門道》錯把體操當舞蹈——張建明腦袋放空 跳上國際

張建明衣錦還鄉,跟侯非胥.謝克特舞團帶著新作登上國家戲劇院。(記者楊媛婷攝)

採訪◎記者楊媛婷

張建明為侯非胥.謝克特舞團唯一一名華人舞者,還身兼舞團的二團排練總監。(張建明提供)

「相對國外舞者,台灣舞者從小接受的訓練多元,不論是古典、現代、民族舞蹈都有基礎,也因訓練扎實,個性大都吃苦耐勞。」張建明是英國侯非胥.謝克特現代舞團(Hofesh Shechter Company)中唯一的華人舞者,他還身兼舞團的二團排練總監,在國外舞團打拚十年,推崇台灣舞者競爭力十足,「很能適應不同風格的舞作」。

卅六歲的張建明曾跳過雲門二團,當初和舞蹈的接觸來自一場美麗的誤會,只因為他看到電視轉播奧運的體操比賽時,迷戀選手那種俐落前滾翻、後滾翻的身影,他好奇問奶奶這些人在做什麼?才知他們都是在「跳舞」!於是開始模仿體操選手「跳舞」的張建明,不時就會在苗栗通霄小鎮柏油馬路上做起前滾翻、後滾翻,甚至還會想方設法學倒立、結果踢破鄰居的整扇玻璃門,「就因為奶奶的一句話,我開始想著跳舞這件事。」

看著體操學舞 誤打誤撞跳到瑞士

張建明一路跳進國小的舞蹈專班,也順利考上北藝大舞蹈系,接受羅曼菲的指導,但只念了一年就休學,不僅是因為受不了課堂上還有其他得乖乖坐在教室中的學科課程,更多則是他心中想要出國闖蕩的念頭,「我高中接觸張曉雄老師後,知道『舞蹈』也能是一份工作,又看到國外舞蹈的影像散發完全不同的風格,就很想試試看。」但當時要到國外闖蕩,很難拿到國家獎學金,得先有至少一年半載餓不死的銀彈支援,「真的很感謝羅曼菲老師,甫休學,就招攬我到二團工作,讓我不僅存了旅費,也學習怎麼當一位職業舞者。」

服完兵役後,張建明買了一張赴歐洲的單程機票,到了歐洲後才報名瑞士伯恩市立劇院舞團的考試,沒想到竟一試就中,也因為在這家舞團的演出,讓侯非胥.謝克特一眼相中,招攬張建明入團,能夠這麼順遂,張建明由衷感謝台灣舞蹈教育以及過去在雲門接受的技巧訓練,「台灣舞者的肢體被認為是最好使用的,因為台灣舞者會跳的舞種橫跨古典、民俗到現代,甚至還受過中國舞蹈的訓練,台灣舞者接到一部新作品後,很容易銜接肢體律動與舞作風格。」

西方人練舞先辯論 中翻英壓下火氣

相對台灣舞者對於舞作通常是「先跳再說」,西方舞者卻很強調事前的反覆討論、先有一番腦力思辨後才開始練習,「一開始我總是納悶,為什麼要花一小時討論?為什麼不趕快開始練舞?後來才知道是文化差異。」張建明笑說還好是用英文溝通,他得先在腦海裡將語句「中翻英」,這一「翻」也讓急性子的他壓下了火氣。

侯非胥.謝克特舞團名氣響亮,舞作向來以肢體生猛狂放、宛若一場搖滾盛宴著稱,不論是二○一二年來台演出的《政治媽媽》、二○一六年的《Sun》,以及入圍今年勞倫斯.奧立佛最佳新舞製作的《無盡的終章》,都延續舞團不羈狂野卻又剛柔並濟的風格,舞團希望舞者別被過去所受的訓練限制,甚至連舞團的暖身都是即興,舞者都得重新感知自己的身體,就如侯非胥常說的:「腦袋放空、解放身體。」即使學會了放空,張建明認為成功還是得歸功於過去扎實的訓練上,「基地得夠強壯,高樓大廈才蓋得起來。」

六年前,張建明跟舞團來到國家戲劇院演出《政治媽媽》,那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跳舞給父親看,還真的有些近鄉情怯,「當年,父親一直希望我轉行,既然返鄉了,我就跟爸爸說,你兒子在國外跳舞跳了這麼多年,要不要來看一下?爸爸那天真的來了,我也第一次聽到父親說他為我驕傲,爸爸也不再要我別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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