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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財政部長瓦魯費克斯（Yanis Varoufakis）。（美聯社資料照）
◎歐陽書劍
上週歐元集團（Eurogroup）會議，希臘大吐苦水，為過去幾年的困境叫屈，盟友卻只是端著酒杯，思量如何結束宴會。希臘政府的債務違約，似乎不可避免；不過，國際金融市場反應冷淡，且雙方都留下意見修正的彈性，本週四歐盟領袖正式會議前，新版本的協議看起來仍將順利出爐。
歐元集團由歐元國家組成，雖不是歐盟正式架構中的單位，但是由各國財經部長及中央銀行總裁擔任代表，原則上每月召集會議一次，也是歐盟領袖會議前的重要決策組織，對相關議題的決定，通常成為領袖會議的決議。為了希臘債務問題，今天將再召集會議討論，若未能及時達成共識，在六月底前完成行政程序，並獲歐洲議會同意更新協議，希臘政府將面臨債務違約及後續難以預料的財政、經濟災難。
希臘財政問題在二○○九年底爆發，其後經濟一蹶不振，面對各界要求繼續撙節開支，希臘財政部長瓦魯費克斯（Yanis Varoufakis）上週在歐元集團會議大吐苦水。雖然退休金支出高達希臘國內生產毛額（ＧＤＰ）的十六％，但瓦魯費克斯指出，主要是因ＧＤＰ大幅下降的緣故，退休金實際已減少四十％以上，且因失業率高，有百萬家庭依賴祖父或祖母的微薄退休金過活，不可能再刪減。
瓦魯費克斯並整理了希臘在二○○八年後的經濟狀況，其中薪資減少卅七％、消費者支出下降卅三％，雖然官方和民間都撙節開支，但實質ＧＤＰ減少廿七％，名目ＧＤＰ連續十八季下降，且失業率上揚至廿七％、政府負債並反向超過ＧＤＰ的一八○％。希臘重申願意改革，但瓦魯費克斯認為過去的計畫並不成功，希臘需要的改革不是加稅，而是減少逃稅等執法問題的結構改革。
希臘承諾提出未來十年的國營事業私有化時程、建立獨立的賦稅單位及政府預算的監督單位，並進行司法改革、市場自由化及行政革新等。這些是瓦魯費克斯認為的「實質改革」，是要打擊逃漏稅，而不是單純的提高稅率或降低退休金。
不過，希臘的承諾雖然重要，但看起來像空話；歐盟認為的誠意，就是提高稅率及降低退休金，建立能夠永續發展的財政紀律。歐元集團上週會後發表聲明，強調已留給希臘調整的彈性。若希臘經濟狀況不佳，可以調整必須達到財政標準及時程，另外，也能夠修正財政改革的內容與措施，只要可以健全希臘財政，並未限制一定要採取何種措施。
措詞強硬的雙方，其實都保持著修正的空間與彈性。希臘負債約三千二百億歐元，主要債主是歐元國家，經由國際貨幣基金（ＩＭＦ）、歐洲央行及歐盟執委會的貸放金額，占了七十五％左右，雖然六月卅日協議將到期，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中，但並非完全沒有機會達成共識。
在口頭強硬的財長領軍下，希臘或許應當了解，如今的經濟狀況已「今非昔比」，歐元區經濟雖仍然處於谷底，但沒有立即的危險，且歐洲央行及歐盟的金融防火牆已經建立，希臘的重要性大不如前；但希臘惡性違約及退出歐元區或歐盟，則將立即面臨進一步的重建困境。當然，希臘退出歐元區，將印證歐元的缺陷；只是希臘若不遵守要求而留下，則反映歐元國家無法互相約束，將種下更惡化的種子。
苦水通常只能往肚裡吞，旁人終究難以親身感受希臘人目前的悲哀；而苦酒滿杯的歐元國家，不管喝與不喝，也都一樣的痛苦。希臘違約的苦果，會有人願意品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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