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鳥大隅 不走別人走過的路
〔編譯林翠儀/綜合報導〕留了一臉落腮鬍、自稱「性情乖張」的大隅良典,從小就愛跟別人唱反調,他選擇以冷門的「酵母」做為研究對象,出發點只是「要與眾不同」。這條研究之路雖然寂寞,但他一路走來數十年甘之如飴,對獲頒諾貝爾獎表示「光榮至極」。但另一方面,隨著自己發現的「細胞自噬」變成顯學,喜愛與眾不同的他又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現年七十一歲的大隅出身九州福岡縣的書香世家,是家中四兄弟裡面的老么,父親大隅芳雄為九州大學工學院礦山學教授,大他十二歲的大哥大隅和雄為日本文化史教授。大隅說,他就是要跟人家不一樣,所以考大學時偏偏不選父親執教的九州大學,進東京大學的志願填的是工科以外的學系。不過,兄長在他兒時提供的大量自然科學讀物,卻開啟他對科學的興趣;就讀福岡高中時擔任化學社社長,則是他走向科學家之路的原點。
大隅進東大選的不是化學系,而是當時教養學院新成立的基礎科學程,直到研究所時代遇見日本阿茲海默症權威今堀和友教授,才確立投入生物學的研究志向。然而,大隅的研究之路並非一帆風順,他認為若要在既有的研究領域脫穎而出,比的是速度,這種競爭他既沒興趣也沒贏的自信,不如找一個沒有人開發的領域。
經營冷門的酵母研究
一九七七年,大隅結束在美國的博士後研究返回東大,在理學院擔任近十年的助理,八八年四十三歲時才升任副教授,首次擁有自己的研究室,五十一歲才升上教授。擁有自己的研究室後,大隅捨棄先前的研究主題,選擇別人沒興趣的酵母做為研究對象。冷門主題不容易申請經費,論文全得靠自己一步一腳印地累積,當時他沒有任何助手幫忙,也少有參考資料,只能憑藉高中時期就摸熟的顯微鏡和無窮的耐心,最後終於讓他親眼觀察到酵母細胞在飢餓狀態下自噬的畫面。
這項世紀大發現為大隅帶來諾獎的榮耀。他在得知獲獎後表示,像他這種一路在基礎生物學領域從事研究的人,能獲得這項肯定讓他備感光榮。他同時也對日本科學的空洞化感到憂心,勉勵年輕人不要急著看到成果,只要有興趣就應該勇敢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