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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台灣人在世界角落〉原來,孩子給我的更多

2019/06/11 05:30

范曉珊大三時第一次拜訪緬甸,之後連續4年回到當地,只因深受孩子吸引。

文/世界微光 照片提供/范曉珊

緬甸的華校不算正規教育,華校學生通常得比其他學生負擔更多學業與經濟壓力。

「台灣就有很多需要了,為什麼要去國外幫助別人?」每當媒體報導台灣人跨國公益或人道援助的故事,不乏出現這樣的回應。但在范曉珊身上,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跳脫了非黑即白的「該去」或「不該去」,而是帶來更多思考的空間。

無論是緬甸或台灣,都存在「教育不平等」的問題。

「那群緬甸孩子,讓我開始思考能為台灣孩子做什麼,繼而投入台灣的教育環境。」曾經連續造訪緬甸4年,今日在台灣偏鄉教書的她這樣說。

吸引范曉珊連續4年造訪緬甸的原因,是當地一群始終在她心上的孩子。

〈台灣現況〉偏鄉教育 需要的是「人」

非教育相關背景出身的范曉珊,在緬甸教了半年英文,又接著到台灣偏鄉教書。

范曉珊是「為台灣而教」(Teach For Taiwan)的第5屆教師,這是一個致力於解決台灣教育不平等的組織,透過兩年的領導力培育計畫,除了幫忙填補招不到老師的學校師資空缺,更大的目標,是希望透過這些親自體驗過偏鄉教育現場的青年,發揮在各領域的影響力,喚起社會大眾對「教育不平等」的重視。

范曉珊曾在緬甸一間華文學校教書半年。

范曉珊說,還未走進教學現場前,對「偏鄉學生」的想像是:「缺乏教育資源」、「缺乏愛的環境」、「視野有限」,然而,待了一學期,才發現現實與自己的想像有很大的不同。「外界常常資源大批大批地送,雖然大多是隔代教養家庭,但大部分長輩因著補償心理,捨不得孩子吃苦,總是盡力滿足孩子的各種需要;因著網路與手機,他們接收到的資訊超過我們想像。」她說,偏鄉的孩子缺少的是願意一路陪伴、並能告訴他們各種「為什麼」的人。「為什麼爸媽需要出外工作?為什麼要找到自己的夢想?為什麼要透過教育來改變自己的環境?為什麼不應該理所當然將別人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這些問題,都需要一個能陪在身邊的『人』,在有限的環境裡,看見每個孩子的舞台,引導他們找到學習的動力。」

現在,每天在教學備課、班級經營與行政工作之間周旋,她說,其實自己畢業於心理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投入教育領域。啟發她起心動念的,是一群遠在緬甸的學生。「第一次與他們相遇的時候,我才大學三年級。」

〈異地教育現場〉緬甸學生眼中的「奇怪老師」

2014年,還在讀大三的范曉珊參加了學校的國際志工團,第一次拜訪緬甸,在臘戌的孤兒院和華文學校當一個月的志工老師。

連續4年,她都造訪緬甸,最後在一間華文學校教了半年的英文,只因為深深受當地孩子吸引。

「緬甸的華文學校大部分是國共內戰時逃到當地的華人,為了保留歸屬感,比我們還重視中華文化。他們喜歡繁體字,辦公室掛著大大的『禮義廉恥』,規定學生回家要練毛筆字,一直很希望台灣可以重視他們,但諷刺的是,如今願意投注資源的反而都是中國。」

緬甸的華校不是正統教育,學生為了兼顧正統的緬校教育,每天得早上五點半到華校上課,九點接著去緬校,而華校學費一學期大約幾百塊台幣,對大部分家境不好的學生而言,無論在學習或經濟上都是負擔,因此,在華校常常遇見不願或不能完成學業的孩子。「另外,在緬甸當老師很容易,只要國中畢業,就可以教國中,高中畢業,就可以教高中。教師門檻低,加上薪水不高,很多人只是將這個職業當跳板。所以,學生的不認真,一部分原因也是來自老師不認真。」

在緬甸,遇見的老師常是兩種極端──不是嚴肅鐵面,就是懶散隨便,但學生對師長都很尊敬,再怎麼放蕩不羈的孩子,遇到老師仍然會九十度鞠躬問好;相比之下,將台灣的自由風氣帶進課堂的范曉珊,反而讓學生們不習慣。「我都用一些很奇怪的方法上課,教他們畫畫、唱英文歌。」另類的教學方法,對沒有學習動力的孩子卻開始奏效:「有一個班很不愛念書,有次要考英文單字,他們就開始討價還價,不想背全部的單字,我說,好,那我每天只考大家3個英文單字,但只要班上一個人有錯,隔天就增加成5個單字──結果每個人打球、上廁所,都拿著課本在背單字,只因為怕連累到同學。」

〈期待更多參與〉其實是他們陪我長大

一群被視為混混的男學生,上課時總是一起坐在最後一排打混,有次課堂時間,范曉珊發現他們在校外遊蕩,就上前攀談,「原來是該堂老師跟他們說:『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去外面,隨便哪裡都行,只要不要在班上就好。』」但這群學生,在她眼裡卻是意外貼心、潛力無限的孩子,教書的半年期限臨近時,那群不愛念書、考試總是零分的男生,在她離開前的最後一次考試,竟然全考了及格邊緣的分數,「我驚喜地說,你們考得很好耶!他們說,帥吧!老師,這是我們送妳的離別禮物。」

因著緬甸的經驗,范曉珊發現教育在孩子命運所占的關鍵角色,產生了投入台灣教育的想法,終於應徵上偏鄉教師。那年回到緬甸,她和一個孩子聊天,提到這份新工作:「以後,老師可能有一陣子無法回來……」這個孩子卻成熟地回答:「老師,沒關係,妳走吧,台灣的小孩也需要妳。」而一個總是在每年的道別時刻嬉鬧的學生,一反往常地對她說:「謝謝老師,第一年來的時候就很愛我,一直到第4年還是這麼愛我。」說完,兩人都大哭。「這4年,我以為是我陪著他們長大,現在才知道是他們陪著我長大。」

從緬甸到台灣,不同的孩子與環境,范曉珊卻看見同樣的「教育不平等」。「教育不平等」是這世界的大人對孩子的虧欠,她說,自己的能力有限,只能試著在每個有需要的地方實踐身為大人的責任,卻每每在孩子身上獲得更多。期待將來,有更多大人一同參與,讓更多孩子不再因為出身,失去了選擇未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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