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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專論》對台灣優劣勢的廣泛見解

應對中國無所不在的威脅,台灣具指標性的科技企業保持在最佳競爭狀態,並持續成為全球經濟的推力,將十分關鍵。(資料照)

應對中國無所不在的威脅,台灣具指標性的科技企業保持在最佳競爭狀態,並持續成為全球經濟的推力,將十分關鍵。(資料照)

2021/03/21 05:30

◎何瑞恩(Ryan Hass)

若針對台灣在美國白宮二○一七年發布的「國家安全戰略」(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以及二○二一年的「國家安全戰略暫行指南」(Interim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ic Guidance)中所受到的待遇進行比較,我們將會察覺儘管細微卻深具重要性的觀點轉變。

白宮二○一七年提出的「國家安全戰略」列明,「美國將根據我們的『一中政策』,維持與台灣的堅固關係,包括『台灣關係法』下的對台承諾,提供台灣合理防衛所需,並嚇阻脅迫。」這段聲明的重點在於「安全」,反映出川普政府持續關切台灣面臨的安全威脅。

兩份國安戰略相隔四年 觀點轉變

拜登政府本月發布的「國家安全戰略暫行指南」則闡明,「美國將支持中國的鄰國和商業夥伴捍衛自身做出獨立政治決定的權利,避免遭受脅迫或不正當的外國影響力……我們將支持台灣這個主要的民主政體、重要的經濟與安全夥伴,這符合美國的長期承諾。」

儘管拜登政府並未在國安戰略暫行指南中具體說明對台承諾,但想必是指「台灣關係法」及美國對台「六項保證」。這些承諾是在一九八二年時,由雷根政府向時任中華民國總統蔣經國做出,旨在消除台灣方面對於華府可能會在挺台立場上與北京協商的疑慮。在那之後,「六項保證」發展成美國政策的準則,後續政府也始終如一地遵循。

拜登政府看待台灣 格局擴大

當然,比較相隔四年發布的兩份國安戰略文件,進而從中掌握關鍵訊息的做法有其限制,因為過去四年來發生太多變化。隨著美中及兩岸關係惡化,加上北京踐踏香港自治,美台關係在關鍵領域得到強化。

值得注意的是,二○一七年的國安戰略在台灣議題上聚焦安全威脅,二○二一年的國安戰略則稱呼台灣是安全、經濟和民主夥伴。華府看待台灣的格局進一步擴大,反映華府在評估與台灣有關的風險和機會上有所進步。

不只武嚇 中國對台威脅無所不在

即使中國侵略台灣的風險依舊實際存在,美國必須心無旁騖地應對,但光是透過威懾來表達對台灣的支持仍然不夠,因為中國對台灣構成的威脅無所不在,不僅是軍事脅迫而已。

北京當局企圖耗損台灣人民對於自身未來的自信心,他們傾向與台灣單打獨鬥,而非與美台聯盟捉對廝殺。中國領導人清楚知道,若他們全面進犯台灣,或改以發動飛彈攻擊、奪取離島或封鎖台灣,勢必都將冒著與美國爆發軍事衝突的風險。為了台灣而與美國衝突,仍是中國領導人不樂見的選項,尤其是在無法確知情勢能否受控,以及衝突能否限於區域的情況下。

與此同時,在台灣問題上處於被動狀態,或對台灣與中國大陸逐漸朝著永久分離的方向演進表現出接受的樣子,也是中國領導人無法承擔的結果。這樣的立場在中國國內會招致軟弱無能的嚴厲抨擊。如此一來,正如筆者的布魯金斯研究所同事、前美國在台協會(AIT)理事主席卜睿哲(Richard Bush)所主張的,對北京當局而言最適切的做法就是,在不動武的情況下威嚇台灣。

北京意圖說服台灣人民 已陷孤立

北京當局有很多工具可以利用,以推進這項策略,包括:壓縮台灣的經濟空間、掐住台灣與外部世界的聯繫;擴大在台灣周邊的軍事演練;以及透過網路影響台灣、滲透台灣社會。最重要的是,北京意圖說服台灣人民,台灣已孤立無援、不堪一擊,台灣人民未來的安全和繁榮,僅繫於北京手中。

在此情況下,美國及其他台灣盟友的重大挑戰之一是,讓台灣人民感受到自己受到外界有意義、有建設性的支援,而非慘遭各國拋棄,僅能單獨面對中國的蠶食鯨吞。台灣愈是功成名就,就愈不容易徬徨無助。

舉例來說,台灣具指標性的科技企業保持在最佳競爭狀態,並持續成為全球經濟的推力,將十分關鍵。台北當局與更多經濟夥伴強化關係,一方面進一步融入全球產業價值鏈,一方面尋求多樣化、不再過度依賴中國市場,也非常重要。外部夥伴同樣可以幫助台灣抵抗非武力性質的威嚇手段,例如,深度強化台灣政府、軍隊、重要基礎設施和企業的網路防禦工程。再者,台灣各界領袖也必須在政治上尋求和解,俾使社會上更多人能夠共享成功果實,無論是獲取機會的管道,抑或經濟、社會、衛生等各層面的福利。

台灣成為國際堅強夥伴 北京難赤化

台灣對於自身未來能有多少信心,有很大程度將取決於台灣領導者和人民如何抉擇。不過,美國、日本、澳洲、印度、歐盟、加拿大、英國及其他國家等外部力量,也可以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台灣愈能在中國壓力下表現得穩若泰山,並為外國的疑難雜症提供解決之道,就愈能成為一個魅力十足的夥伴。只要台灣成為世界上愈多國家的堅強夥伴,一旦北京當局試圖強行改變現狀,將必須承受愈高的風險和代價。

(作者何瑞恩為美國智庫布魯金斯研究所資深研究員;國際新聞中心孫宇青譯)

◎何瑞恩(Ryan Hass)

◎何瑞恩(Ryan H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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