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大選趨勢擠壓第三勢力空間

本報最新民調顯示,「蔡賴」支持度四十九.九五%,「韓張」十九.四九%,「宋余」五.六二%,尚未決定者二十四.九三%。政黨票方面,民進黨三十二.五八%,國民黨十七.二三%,台灣民眾黨七.七七%,時代力量三.七五%,親民黨○.九四%,但有三成多未表態。似乎,二○二○大選,在內外因素的交互作用下,逐漸形成一種「超穩定結構」,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化學變化的可能性。

國民兩黨的勝負之外,另一個觀察點是第三勢力領頭羊的民眾黨,因為這牽涉到二○二四以後的劇本。這次大選,最後一刻柯P柯媽柯爸都趕到中選會了,還陰錯陽差沒有辦成連署登記。柯文哲很自傲智商一五七 ,卻敗給郭台銘的老謀深算。這還只是開胃小菜。宋楚瑜御駕親征,企圖拉拔親民黨,簡直跟民眾黨打對台。好戲不僅於此,親民黨不分區上了兩位郭台銘幕僚,還追加一個宣明智。郭台銘對宋柯兩邊下注,而且砝碼明顯是重宋輕柯。

宋楚瑜的「終局之戰」,堪稱時勢給他的機會。親民黨不分區,上了宋楚瑜的主力幹部,上了郭台銘的實質影響力,擺明了這個黨將來會隱含郭台銘的可能性。反觀柯文哲,最高戰略原則向來是借力使力,利用盟友壯大自己,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政治老狐狸的本色,大概也只有宋郭那種政治老狐狸治得了他吧。骰子丟下去了,假使二○二○民眾黨不好看,二○二四的入場券可能就提前落空了。

為此,柯文哲的焦慮指數明顯上升,非得要衝高政黨票不可。於是,時代力量、社民黨被他損之又損,連「廢票」也成為一招。凡此,意在吸納其他小黨有限的機會。有鑑於綠營選票也挖不動了,於是轉向不分區討罵的國民黨。他對「台獨騙子」的激情演出,不惜得罪綠營選票與社會觀感,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泛藍選票。就此而言,吳敦義把柯文哲納入泛藍陣營,說實在也並沒有吃他豆腐,既然要泛藍的票就不要再抹白粉了。

柯文哲,好像是站在一塊地盤上,整天在肖想更大的版圖,所以不惜用力挖自己的牆腳,隨著從政時間一天一天拉長,他的夢中世界越來越大,從綠的、橘的、藍的、鴻海的、到紅的,滿漢全席他都想扒到碗裡。去年台北市長選舉,他的得票大幅縮水,已經有力說明了,白色老狐狸機關算盡,得到的還是比失去的少。最不划算的是,政治素人的面具被看破了,越來越多人包括宋郭在提防這個政治新品種。郭柯共舞跳了一段,宋楚瑜吞不下「親民眾黨」,到頭來柯文哲還是孤家寡人。

除了各種柯語錄,蔡壁如、劉嘉仁、蔡宜芳等柯家軍的言行舉止,似乎也不比藍綠高尚。柯文哲跟國台辦的緊密關係被揭露,民眾黨在市府公然辦黨務遭抨擊,韓國瑜夫婦買賣豪宅「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市政顧問劉嘉仁涉嫌性騷擾學姊是「工作上的摩擦,職務上隔離就好」。凡此,住在玻璃屋還猛丟「垃圾不分藍綠」的石頭、蔡壁如現身居住正義改革聯盟夜宿現場、民眾黨自居年輕世代代言人,難道民眾都是高度近視嗎?

從台灣的選舉經驗來看,啼聲初試的小黨,通常在第一次達到高峰然後走下坡,因為兩大黨囊括了人才、資源、遊戲規則等優勢,這是第三勢力必須突破的瓶頸。今天,郭台銘退黨棄選,國民黨、親民黨、民眾黨都是他的活棋,而柯文哲組黨反而增加了政治包袱,鴻海、新光等正在改變他的顏色。以前嘲笑垃圾不分藍綠,現在民眾黨也未必好看,不分區名單毫不避諱財團,他自我定義的白色力量,當然也要面對嚴格檢驗。

二○二○大選,如果經濟民生議題熱絡,專攻特定政策區塊的小黨,比較有發聲機會,例如在居住正義有共同點的時代力量與民眾黨,由於沒有執政包袱,大可追剿國民兩黨,吸引年輕世代及弱勢選民。不過,假使大選主軸,被有力政黨甚至外力設定在國防外交國際兩岸,「芒果乾」成為真實感而非假議題,則小黨的拳腳相對受限。最近的「王立強」事件,國民兩黨針鋒相對,柯文哲話語遭邊緣化,其他小黨可見一斑。第三勢力命運未卜,柯文哲的焦慮指數持續上升,寫照著跟韓國瑜類似的時不我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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