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愛讀書】 《人雉》

《人雉》

黃翰荻著，麥田出版

畫家暨藝評家黃翰荻（1951-）睽違多年再有新作《人雉》，既諧音「人質」困守此身，評點「所見皆妄」的過往風流；亦有義憤，眼見怪現狀而不得不發的種種困疑不滿；還兼持「退步主義」，人亦如「雉」居食花蓮，養一塊地種自己，也像一面日日打磨的鏡，將臨老心事坦率一示。語言的別出處，不僅因作者曾研究「台語由漢文化系統發源」，故有台語文適時鑲嵌行間，襯映說話之人的生活實感，還在於自成一格的比喻系統：香蛇乃氣味的虛線，台灣狀似魚島……日常小事，體膚感觸，和山野自然的樹花星月無界交融，即令慨歎也藏蘊詩意，比如〈尿死一株草〉。寓言筆法的幾則，頗有筆記小說神采，又與今之世況吻合，比如〈耳人〉。另有篇幅追想往事與人，豐富細膩的著色，並能含蓄不露的情美，比如〈病與觀音〉。「毋貽盲者鏡，鏡裡照空花。」《人雉》既是那鏡，也是那花，讀者焉能目盲？

（Ken Oht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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