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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波赫士的郵簡
◎吳岱穎
一、鏡與辯證
給飛鳥以天空等同於
放逐思想於語言的密林
．
敘述者試圖令我們相信
日月星辰並非辨認方向
唯一的解釋。我猜想
那個把羽翼寄託給牠們的理由
必然比單純而全然的自由
更值得哲學家的探究――
．
「一種倒錯的認知其實有助於
帶領我們找出真相。」如果此言不假
則萬物的鏡像勢必
更加接近於它們
在上帝眼中的模樣
．
然而，什麼才是經驗
真實的依憑？
．
（一面湖水是否能承托起
整片透明的天空？）
二、高塔將傾
符號相疊成階梯
言說從此上升為神靈
．
在冊頁裡，勞動者仰望的夜空
比宇宙更大，更薄
．
語字的星星，死亡之寄寓
刺入未來的光照亮偶然
如唯一的道路――它崩塌
將信仰留在意識彼端
．
失語者迷失了自我
徘徊於地上的邦國
．
世界碎裂成繁花的容器
萬物競逐生長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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