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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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關於散步

2014/09/03 06:00

圖◎川貝母

◎孫維民 圖◎川貝母

多元的年代

我只想做一件事

我要開始行走

於雜草聚居的地表

我要對它們喊:

「憐憫、接納這個浪子

請用露濕的手

包紮我的傷口

為我換上新衣

蜜蜂的黃、蝸牛的灰

讓我的頭髮變色

像那幾叢野莧菜

讓肩膀持續戰慄

但現在是龍爪茅

讓泥沙貼近胸腹

怪誕的徵象停止

讓蜻蜓盤旋似雲

以為我是碎石、貝類」

夏天的太陽啊

用力烘乾血管

清風吹散顱內

劇毒的意念

不要驅逐鴉雀們

柔美的尖喙

不要使我自責

因為如此快樂

經過半生的尋訪

我發現了移動之祕

藉此緩慢地移動

進入另一個世界

即使不張開毛孔

也可以觸碰神

所有的眼目閉合

那是諦聽的耳朵

絕望將我狠狠擊昏

再喚醒我。它說:

「有人崇拜異國

九天八夜、五天四夜

有人喜歡鈔票,與

鈔票交換的貨物

有人夢想高舉如旗

被一根陰莖

有人狂戀網路

無邊際的自由

這是多元的年代

至少好友這樣說

人人有權選擇

許多廣告這樣說

隨便他們怎麼說

語言從來不夠貞潔

(每一支口器都可能

令其誠摯地呻吟)

回到這一塊地表

所以,其上只有雜草

土石、蟲、鳥,缺乏價值的

光線、微風、露水

沒有腐敗的聲音

阻擋,沒有所謂的人性

當你開始行走

當你真正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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