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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陳祐禎／當雪降落時綠草仍然是沉默的
◎陳祐禎
當雪降落時綠草仍然是沉默的
橋、香爐與靜止的銅鐘都仍懸在風中
彷彿真正在等待著誰人
．
天色暗下來後
只有三隻耗子在床底下
跟我一起徹夜顫抖
牠們吱吱的叫聲像呼應著誰的傾斜
像想跳上床
啃咬我那最貧瘠的夢
．
煤塊在爐中與失眠明亮地閃爍著
低溫除了讓人孤獨之外
還讓人得不停把煤拍碎、鏟入爐中
將整個宇宙都毀壞過一次
．
風雪沒有歸人
一輪孤月高掛在靛藍色天際
沒人能明白她的眼神
．
山門被膝蓋深的積雪吞沒
寺門緊掩
．
早課的誦經聲從扉中隱隱透露
五座文殊師利菩薩像座落在大堂
跟世界宣說
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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