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譯◎林水福／杉本真維子 詩三首

譯◎林水福

．

青木町書店

（在有泥巴味的書店

深處，煮著像是湯的東西

經常屏住氣息以

「有國語辭典嗎？」

的猶豫詢問聲，像食材般被摻雜進去了

（吃吧！吃吧！

母親和父親、對溫暖的朋友的手

提供的

吃掉下的汙漬生氣

敲打喝剩下的桌子

現在 我想為寂靜的

沒有文字的、一本書而活）

．

這是被支付的硬幣說的

數著錢幣的店員的手的前方

女人們老舊的、裸體破裂

因為眾多的阿鼻、血液還循環著

對任意碰觸書籍的

激烈而顫抖

像布屑

像吐氣的、它、逐漸地、變成人的樣子

最不易腐朽的、牙齒的光澤、淡淡地

留在封底、這裡的

書店味道濃郁

．

拍手

在脊椎的、下方、有小小的、拍手

不是裝置、也不是、偶然的產物

某個早晨、我發現它

像是按了按鈕，但沒有記憶、

依循博士的指示

只有早上和夜晚、一天至多按二次

遵守這樣的規定

．

於是眼睛望不盡天空

廣闊天空映照眼睛

寬廣的視野、

放棄對「從前」的取材

「並不是都是好的呀、真的真的

你、盡是說任性的話

過去、什麼的、就是那種程度的東西呀！」

．

不是我的嘴

似乎不滿、卻果斷地說

稀疏的拍手在體內曲折繞著

停止私語

變成堅硬的岩石朝向原野

．

你的情況、你的反對、

你、滲血的樣子、

．

全部、封鎖在那身體裡

博士說

一定沒有人誇獎也無所謂

為了那小小的比什麼都華麗的拍手、

人膨脹成一個人

．

門

假寐中掛軸靠過來

微微張開嘴

頻頻拂掉想爬上去的黑蟻

還輕搖鏡台的布

你呀

絕對不讓你再往前走

．

叮噹

舔似地搖響鈴

爬了幾階

溢出來的酒與

一根黑色指尖豎起

「無論如何擊潰

想停留在尖端的蟲的欲望」

．

溫溫的湯汁

像薄膜被從尾巴被撕下

在被溫暖包圍的

我們「家人」的

門外畫下

結凍的神的手杖痕跡

強勁有力且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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