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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夏夏／求全
◎夏夏
．
連借來的九條命都用掉後
剩下淡淡薄影殘喘著
報應先生出示抵押單據
沒收僅有的歧角、一支金黃羽毛和新月指甲
徒留堅硬指骨
．
莫要強求 祂說
祂的西裝沒有褶痕
語氣沒有遲疑
手錶沒有指針
．
我頹然強立
打算餘生都空出雙手
以備隨時展開自由的搏擊
（猛然朝空氣揮拳
擊出一陣颯颯涼風）
否則也得抓住狡猾的野鹿才好
．
動身回去前
祂交給我三組死亡日期：
從此只能做人了
．
來到伐木場成為管理員
一如既往在樹下愁思
在倒木旁煮茶
偶爾充當一只寫字的墊板或筆
林鳥栩栩飛翔
金黃羽毛凌空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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