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限制級
您即將進入之新聞內容 需滿18歲 方可瀏覽。
根據「電腦網路內容分級處理辦法」修正條文第六條第三款規定,已於網站首頁或各該限制級網頁,依台灣網站分級推廣基金會規定作標示。 台灣網站分級推廣基金會(TICRF)網站:http://www.ticrf.org.tw

【自由副刊】張亦絢/鄭清文與小情歌

2018/01/08 06:00

◎張亦絢

〈又是中秋〉的結尾,喪妻的阿生,決定帶女兒離開家鄉與母親,他在心裡道:「我倒希望看不到月亮,反正已在黑暗裡走慣了路。」阿生「不想見月」,除了夫妻倆私訂終身月下歡好,就在妻子阿巧喜歡的中秋,還有許多意思。月亮連結傳統與習俗,然而,就是古老的迷信,害死了阿巧。這在前頭也有伏筆,阿生聽阿巧提中秋,反應直接:「我從來就沒有節日。」這也是一語多關,他忙於捕魚、他不受拘束。阿生不為迷信所動,除了知識上的原因,坦蕩與自我的性情,也得估計進去。

〈又是中秋〉不只揭發愚昧虐人與斷掌歧視。它最厲害的,是先寫了迴腸蕩氣的戀情。小說開始,阿生想讓阿巧看到他多行,與女眾對賭,要游過險河。只有阿巧獨排眾議,阻止他。這裡在阿巧身上發生了三件事,一是,愛人絕不是愛看熱鬧的人,阿巧惜阿生的命,勝於一切;二是,有時反抗愛人也有重要性──從後來兩人的對話知道,阿巧過去聽阿生的,保密阿生受傷之事,延誤了治療,使得阿生腳有小疾,她因此學到,不可盡聽阿生的話;三是,愛是馬上有所作為,阿生不聽她話,她趕緊去尋阿生母親,只為預防阿生遇險。阿巧因此沒見到阿生風光勝賭,阿生發了大脾氣,阿巧都忍著。這裡怒不是真怒,忍也非真忍──寫情竇初開,可說細膩得一塌糊塗。不會一直鬥氣下去──行為是粗俗的,好在心理卻精緻,阿生認得了自己的心,混帳小情人就長成了大人。

在發現阿巧斷掌前,阿生母親多喜歡阿巧!她說,阿巧若不來見她,想用拐杖敲阿巧的頭。這是脫了形跡的心花怒放。夫妻兩人都曾為了救對方的命飛跑過,阿巧跑得快,扯阿生後腿的,是他的殘腳,那卻是兩人愛的遺留。不少人常說,我們對愛情的描寫,多半不如西方──依我之見,至少鄭清文,是這說法的反證。

不一定是斷掌,人類社會總有各種形式的錯信。阿生在最後,成為一個,可以說是心平氣和的人。痛苦沒有使他變得更自我中心,愛人者的悲傷永保分寸。小情小愛一樣要有大智大勇──因為這就是我們不可逃避的生活。就在這個意義上,我覺得,鄭清文始終守護在你我身旁。●

▓〈又是中秋〉收錄於《鄭清文短篇小說全集》第一卷《水上組曲》。

☆藝文新聞不漏接,按讚追蹤粉絲頁
☆更多重要藝文新聞訊息,請上自由藝文網

不用抽 不用搶 現在用APP看新聞 保證天天中獎  點我下載APP  按我看活動辦法

網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