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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鄭治桂/原始濃烈 - 高更的大溪地之愛

2018/01/07 06:00

電影《高更:愛在他鄉》中,高更在大溪地找到理想中的原始夏娃,開始畫思泉湧、愛意滿盈的同居生活。 (佳映娛樂╱提供)

◎鄭治桂

發現高更,在大溪地;發現大溪地,在高更的畫裡。

1891年,高更離開巴黎,前往理想中原始的樂園──大溪地。他出發前已小有名氣,象徵主義的文學領袖馬拉美譽他為象徵派畫家。梵谷才於前一年逝去,他的藝術生命已完成,世人的印象中,高更的藝術卻要等他到大溪地才展開。高更是曾環繞世界,膽氣十足的資深水手,他一身流氓氣,當過二副,服役海軍打過普法戰爭。他後來辭去證券行高薪工作,投身創作,在無人支持的條件下前往大溪地,絕非理智,也非衝動,在現代畫家的探險之旅中,很少人大膽張狂如他。

高更從印象派的收藏家變成業餘畫家,再步上創作路。他命定走向大溪地,遠離都市文化束縛,如文明社會投射在原始世界的夢想。十二年後的1903年,高更埋骨於依瓦歐阿島,他的故事一夕成傳奇。馬蒂斯、畢卡索從他得到的啟示和梵谷與塞尚等量齊觀。以藝術史論,沒有高更就沒有馬蒂斯的野獸派,沒有畢卡索的原始主義;沒有高更筆下的大溪地,歐洲的藝術又怎能重新找到如此蓬勃的生命力?高更的畫作在死後受巴黎年輕藝術家高度評價,他初次大溪地之旅帶回的畫作卻買氣冷清,所得甚至不夠他再次前往,但高更終究還是再訪大溪地,不再歸來。

初訪大溪地,高更擁抱這陽光國度,善良淳樸的人性,和原始文化的單純之美;他也付出與家人別離、經濟窘迫、健康惡化的代價,實非世人想像的美麗假期;他與當地人生活的單純體驗,卻帶來豐富的創作靈感。高更兩度去大溪地,都有固定伴侶,也有別的女子。他為兩次大溪地期間的伴侶畫了許多畫,世人因而認識他的愛與欲,最動人還是他初訪大溪地時和德胡拉(Tehura)的生活,化為他《諾亞.諾亞》的文字與圖畫。

這本旅誌記錄了他在大溪地的情思,發現新世界的驚喜,原始生活的異國色彩,和大量描繪本名蒂阿曼娜(Teha’amana)的伴侶德胡拉。畫裡的德胡拉,才十三、四歲就已帶有成熟飽滿的女子樣貌,膚色帶陽光色彩,表情嬌羞如孩子。她是高更的夏娃,迥異於西方文化完美卻矯飾的維納斯;她從森林走出,散發自然氣息與肉體芬芳;高更筆下,她在沙灘曬太陽,在溪中沐浴,在樹下摘果、長髮簪花;白色洋裝下,膚色黝黑,雙唇豐厚,她的長髮和那直率凝睇高更的雙眼,興奮天真,夜裡卻恐懼「亡靈的注視」,趴在床上不敢點燈,令高更憐愛不已。她化身《你嫉妒嗎?》畫中女子,是坦然,也是含怨,如人性的譬喻;她扮成抱嬰兒的母親,是高更大溪地版的《萬福瑪麗亞》;她是《夏娃》,是繆思,也是《蒂阿曼尼有許多祖先》的持扇女子,眼神藏心事,是未曾經歷愛情、就和一個歐洲白人生活的青春少女。

一部電影能如何讓大溪地出現在高更的生命?以畫作串起他的域外之旅,從巴黎延伸到大洋洲的狂飆性格,或是在異國樂園的愛欲記憶?導演艾杜瓦.德呂克在電影《高更:愛在他鄉》中,改編高更的《諾亞.諾亞》來訴說他第一段大溪地之旅。片頭靜止的海洋沉默地召喚觀眾,想像眺望不及的遠方;海浪的節奏湧動著浪子的內在騷動,天光熹微,燃起生命賭徒的創作欲望。這個對歐洲文明不滿的野蠻人,追尋大海盡頭充滿想像的原始世界,而疾病、窮困、憤怒與苦悶正等著他,創作的狂喜則參雜了欲望、嫉妒、猜忌和痛苦。導演聚焦高更在大溪地的愛,性格果敢,意志堅毅的他擁抱天堂的熱情與失落,探觸神祕的欣喜與好奇,對照化外之地的自然節奏,卻那樣孤獨。高更被蒼莽自然深深吸引,內心迷亂騷動,讓粗獷而敏感,外放又沉鬱的文森.卡索演來真是動人極了。飾演德胡拉的女子,那份自然豐腴流露出的天真多情與憂傷之美,更是高更追慕與不可承受的愛。

1895年再到大溪地,高更彷若歸鄉,創作之念篤定不疑,而德胡拉已別嫁。他初來此地的興奮與忐忑,狂喜與錯愕,都一一留在他的畫布、他的速寫日誌,在他寫滿德胡拉的《諾亞.諾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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