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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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 親愛的女孩

2017/05/26 06:00

@C.H.

沒有什麼人經過的走廊,就妳一個人坐在那裡,細細地、柔柔地哭著。嗚嗚咽咽地,說著難以辨認的話語,對不起、對不起……。外頭停歇不久的雨,又要下了。

也不知道今日的我是哪條神經錯接,愣愣地走向附近的公廁,捲了幾張衛生紙,遞給妳。ㄘㄥˋ地一聲,鼻涕與眼淚的混合物濡濕了廁所那陽春、小而薄的衛生紙。妳抬起了頭,用了濃濃的鼻音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我連忙又跑去公廁,心裡頭念著如果拿到整包的衛生紙,會覺得更被世界愛著吧。我拿出十塊錢投入衛生紙販賣機,上頭寫著十元兩包,生了鏽的嘴豪氣地吐出了三包,我頓時覺得自己這麼做一定是正確的,是幸運的。我倆靜靜地坐著,妳揣著三包過多的衛生紙,我在一旁慌亂地趕著蚊蚋。啪的一聲,打死了一隻,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陪妳走去騎車的路上,我反覆想著究竟該不該開口呢,關於妳的眼淚,關於妳的故事。但後來,一整路只有滴滴答答的雨聲陪著,襯著。離開的時候,輕輕地抱了抱妳。

擁抱妳的同時,我也擁抱了我自己。零四年的林口街頭,三月依然濕冷,說完分手電話的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任憑自己漂浮浸泡在冷冽的空氣中,近乎癱軟到無法在空蕩的街道走出一條筆直的線。那時,一位阿姨好心地問了聲,妹妹需要幫忙嗎?我連忙醜著一張花臉,用濃濃的鼻音客氣地說聲,我很好,謝謝。好像也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話語,但就沉甸甸地將我漂浮的靈魂給緊扣。

這樣子孤苦伶仃的時刻,擁有一個陌生人的一句話語,就覺得暫且足夠了。

願妳接下來的日子,晴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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