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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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雪的禮讚─日本山形縣

2017/03/22 06:00

每戶溫泉旅館都有自己的泉源,有些甚至可以直接汲泉飲用。

記者董柏廷/日本報導‧攝影

寺廟住持示範打禪時的要領與標準坐姿。

五重塔獨立雪中,屋簷昂揚宛如一隻振翅欲飛的鶴。

抵達仙台機場時,雪早已停歇,搭上大巴士,眼前淨是蕭索田景,約莫一個小時車程,穿過一條長長隧道,進入山形縣,色彩瞬間從蔫黃唰變為雪白。「冬眠的大熊與小兔子可能正在雪底翻身,準備出來了噢!」隨行領隊掛著日本式的親和微笑招呼,預告著驚蟄時分雪下的動靜,車窗外,近處是積雪在田野、在河畔、在公路披掛,景深推遠即為連綿山峰,積雪覆蓋其上,枯枝林木穿插,黑白景象交錯,宛然水墨畫幅在眼前展開。

肘折溫泉鄉雪景,美得使人屏息。

登臨羽黑山 前進國寶五重塔

拌帶幾疊人間心事,穿行幾層蜿蜒山路,終於抵達東北出羽三山之一「羽黑山」。此山是「山伏」(在山中徒步、修行的修驗道行者)的試煉聖地之一,他們頭戴名為頭巾的多角形小帽,手持金剛杖,佩掛互通聲息之用的法螺貝,在靈山間嚴修苦行,吸收山岳的自然靈力。一行人於服務中心換過雪靴,拿上「金剛杖」,走過鳥居,通過自高於人的積雪中開出的一條容單人通行的道途,此間寒氣逼人,呼出的霧氣慢慢往上飄,兩旁夾道的參天杉並木擁護吐出的氣息,一點一點消散,化成雲朵,再降下時即為新雪。

亦步亦趨隨帶路的山伏邁進,於雪色中登步,偶聽見山伏吹起法螺貝,響聲在山林中迴盪,那音色近似法國號,卻又比之更為深邃,嗚嗚然如泣訴,聲韻厚實似一口積在胸中已久的氣,等待一次呼出,聽來既悠遠且深沉。

攀爬了約20分鐘,抵達日本國寶五重塔,塔高約30公尺,由內至外全以木頭建造,設計上使用卡榫結構,不費一根釘子,中心更有一根巨大軸木撐持,除保留建築整體能夠輕晃的空間,更維持塔身平衡,避免地震時造成的可能毀壞,當初東京晴空塔建造時也參考此一避震設計。同時,未免腐蝕塔身故不上漆,保留木質原色,一重一重等面積設計的屋頂,亦是為了防止積雪造成的負重而設,如鳥羽的屋簷,在雪中昂揚,舉目仰望之,巍峨也優雅,使人心境平和。

雪將去路覆蓋,我們見前路險惡,遂決定原路折返。下坡時走得更加小心翼翼,除了提防被踏平為冰的雪路易滑,其實更是不知雪底下究竟是路或者懸空,原為入口的鳥居成了出口,跨越後,回首,彎腰行禮,向羽黑山說:「謝謝祢,賜我新生。」雖非真正轉生蛻化,卻多了意念上的謙卑──在面對自然時應存感恩與敬畏之心。

玉川寺打禪 觀賞庭園雪景

站在玉川寺入口,先是朱色欄杆小橋連接,進而是兩旁高聳列隊林木已發新綠,鋪地是潔白殘雪,小徑盡頭山門處,木質門框墨瓦頂蓋,靜謐與禪意氣氛瞬間讓眾人收止喧鬧言語。

已有750年歷史的玉川寺為曾入中國修法的韓國僧侶抵日後興建,至今已傳至第四十六代住持,寺內主神供奉釋迦牟尼佛,多處隔間以和室拉門掩映,門外掛著「坐禪中,請安靜」的木牌,暗示亦有遊客訪完神山後順道來此坐禪。我們被引入其中一間,在住持的解說之下,趺坐蒲團上,將心往內收攝放到至上位置,關注自己的吐息,禪定寺中,30分鐘倏忽即過,接著,再領我們至大和室,席榻榻米而坐,品嘗抹茶與和菓子。隔著一條走廊,戶外便是庭園,殘雪與枯木呼應,河水在眼前匯聚,還有借景的山水之色,禪意與詩意油然而生,住持解說,若是春夏到訪,照眼便是綠意盎然,更有妍麗色彩點綴,將是另一番生機風景,因而亦有「花寺」別名。

訪客若欲參觀玉川寺大人參觀費用400日圓,小孩200日圓;坐禪體驗400日圓一次,若想品嘗抹茶套膳再加500日圓,然而,欲入寺中體驗侘寂禪意,最少得兩人同行,且需於到訪前兩日向寺方預約。

肘折溫泉鄉 穿梭幻想雪迴廊

同是出羽三山之一的「月山」,海拔高度為1984公尺,地勢西陡東緩,冬季時,日本海海風從西面吹來,高處低溫旋即降下豪雪,於東側坡段持續積雪,積雪高度達日本之最,同時也因為氣溫關係,甚至一路至7月下旬都能見到盈尺積雪。且月山為活火山,因此終年有地熱湧動,雪季時分,冰火同處,霧氣繚繞的溫泉鄉有白雪印之。

肘折溫泉在1200多年前被發現,位於鍋底形狀的盆地低漥處,此處溫泉具有療效,相傳很久以前,曾有一位折斷手臂的老僧侶,倚靠此處的溫泉治癒傷患。若有幸,泡露天溫泉時,能體驗從天空飄下細雪,冰涼觸感沾在頭臉上,身子泡在暖熱的湯池中的感覺。

此外,積雪成壁達3公尺高、長3公里的幻想雪迴廊,在其中鑿出窗洞,夜暮低垂,在雪洞中置上蠟燭,燭火在雪長城中搖曳姿影,在雪景下掩映虛晃,夢幻非常。

4月至11月溫泉商店街與早市開張,展現溫泉鄉的溫暖人情。離開溫泉鄉前也可到此體驗道地的日式市場。

次晨告別溫泉鄉,巴士在山路中穿繞,溫泉旅館主人站在門口目送我們直至消失於彼此視野之中,我推開車窗微笑揮手,同時回望所來徑,積雪在屋頂、在牆角、在山間堆凝成冰,彷彿誰遺下的口信、歸返的承諾,待破雲的陽光熨過,便悄悄融進大地,等下一次冬季再度現蹤。

〈旅遊資訊〉

◆航班:可從桃園機場搭長榮航空直飛仙台機場。

◆簽證:日本免簽證。

◆時差:日本快台灣1小時。

◆匯率:新台幣1元約換3.7日圓。

◆相關資訊洽詢:

1.日本政府觀光局http://www.welcome2japan.tw/

2.羽黑町觀光協會http://www.hagurokanko.jp/en/

3.玉川寺http://www.gyokusenji.or.jp

4.肘折溫泉鄉http://hijiori.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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