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期待生技產業成為台灣明日之星

國內生技股最近飆風再起,成交量、漲幅之大稱冠台股,在弱勢盤整的行情中顯得特別突出,似已擺脫去年基亞事件的陰霾,但市場則強烈質疑生技股為超級泡沫。然而,不論馬政府或未來當選機率頗高的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均將生技產業列為政策重點,期使成為「兩兆雙星」後另一個新興兆元產業,取代陷入困境的面板產業,再撐起台灣經濟的一片天。

台灣的生技產業猶屬草創初期,大多數藥廠仍未有盈餘,甚至虧損累累,而開發新藥者更需要龐大資金,生技股可謂欠缺基本面的支撐,故而若以本益比衡量,不如說是本夢比。在本夢比的美麗想像中,沒有賺錢的浩鼎漲到一張股票值六十萬元,而股價百元以上者比比皆是,若說其是泡沫,也非無的放矢。換言之,秉持價值投資的投資人,對生技股的股價必然不能認同,恐怕會以妖股視之,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衡諸人類股市歷史,凡是新科技與新產業的興起,常捲起投機之風,帶動資金潮湧入,也給社會帶來美麗新世界的探索之旅,從殖民地的探險,鐵路、輪船到今日的網路、電子商務、雲端、物聯網、電動車、機器人等,均為改變人類產業與生活型態的轉捩點。但其創始之初,均引發一股投機熱潮,不免也帶來重大衝擊。以二千年網路泡沫為例,當時只要公司名稱加上達康(.COM)與編織夢想,股價即可翻漲數十倍,市場可謂瘋狂至極,因此泡沫破滅後,投機人受創慘烈,更甚者引爆金融風暴。然而,史上的投機泡沫,除了老鼠會、龐氏騙局,或荷蘭的鬱金香之類,純屬詐騙,無益國計民生,其他與科技或產業相關的泡沫,固然也是一場金錢遊戲,但經過一番嚴酷的淘汰,最終仍會留下一些傑出的企業脫穎而出,引領新的趨勢,改變人類的生活方式,提升生活水準。臉書、亞馬遜、谷歌、蘋果,莫不如是。

不可諱言,今日全球生技產業充滿泡沫,國際大廠商市值動輒千億美元,但其發展脈絡即屬這種產業轉型的大格局。金錢遊戲讓藥廠得有豐沛資金開發藥品、醫療器材及治療方法,對人類帶來正向影響。人類壽命的延長、疑難雜症的治療及幼兒之存活率、落後地區之疫苗開發,恐怕也有部分拜泡沫之賜。

再來檢討台灣生技產業發展的有利條件。首先,是政府的重視:二○○七年通過《生技新藥產業發展條例》,行政院也發表《五年生物經濟產業發展目標及策略》,而民調支持度領先的蔡英文女士也以生技醫藥為另一個兆元產業為政見,規劃發展台灣成為「亞太生技醫藥研發產業中心」,其搭檔副手陳建仁更是醫藥衛生專家,未來若能當選,生技產業將得到政策與資源的強力配合與挹注。再者,除了政策與法令的修改,亞洲人疾病與西方仍有不同,讓台灣擁有研究的利基。而旅外醫學人才的回流,更帶來重大助力,例如全球愛滋病防治權威的何大一,對推動國內生技醫藥產業的發展,實有重大貢獻。尤甚者,生技產業研發成功的關鍵在於專業與智慧,並非大量低廉勞力,也不是有資金就可大量生產,有很多利基市場可以發展,走出紅海競爭,不必受到中國紅色供應鏈的衝擊。而當前市場上追逐生技產業的資金,固然係為逐利而來,卻恰好成為生技產業發展的後盾。

再就產業面而論。目前我國產業兩大支柱——面板與半導體,面板受到中韓夾擊,以及中國拚命擴產、提升製程,早已失去競爭力,只能苦撐待變,情勢並不樂觀。半導體雖仍居於優勢,但中國來勢洶洶,挾龐大資金在全球半導體產業攻城掠地,而我強項的IC設計、封裝測試、晶圓製造均成為中資的獵物。復以馬政府顢頇昏庸,竟力推任內對中資開放,種種因素襲來,我半導體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因此生技醫藥產業的發展,已成為必由之路,未來執政者不能再空談,必須提出一套完整的發展策略,打造另一個台灣經濟的重大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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