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這款人,彼款人

一九六四年,彭明敏—當時台大政治系教授、系主任,和謝聰敏、魏廷朝,共同發表<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戳破中國國民黨蔣政權藉反攻大陸,行獨裁統治的神話,呼籲生活在台灣的人們︰一、推翻蔣政權,不分省籍建立新國家、成立新政府;二、制定新憲保障人權,實行真正民主政治;三、以自由世界一份子,重新加入聯合國。未及公布,三人被捕入獄。彭明敏經國際救援假釋後,流亡海外。

彭明敏與同世代的李登輝,都成長於日本殖民時代,分別在東京大學、京都大學攻讀政治、農經,後來並在國外取得博士學位。經歷二二八事件,一九五○年代白色恐怖。玉碎型的理想主義者彭明敏不願為中國國民黨政權效命,走務實路線的李登輝後來成為中國國民黨政治明星,因緣際會成為蔣經國的接班人(彭、李兩人甚至分別代表民進黨和中國國民黨競選總統),並在民主改革過程中得到台灣人民愛戴—相對的,被中國國民黨殖民性基本教義派敵視—其政治歷程被譽為寧靜革命。

彭明敏的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五十年紀念之際,李登輝往訪日本,在大阪、北海道、東京的行跡,不只在日引起轟動,訊息也在台灣觸及現政權。李登輝的務實路線,未竟其功;彭明敏的自救運動目標仍然昭示著台灣政治改革的使命,相輔才能相成,甚加上史明的左翼革命性視野,才是台灣應開展的道路。

從彭明敏、李登輝,讓人想到連戰,曾擔任李登輝副手,並被提拔接班的連戰,與彭明敏也有師生之誼,連戰二○○○年選總統時,中國國民黨殖民性基本教義派認為非中國,寧取宋楚瑜而棄連戰;但台灣意識論者認為他非本土,寄望於民進黨的陳水扁。二○○○年,落選之後的連戰,露出中國本性;二○○四年,再敗,竟然奔赴中華人民共和國,被認為是共產黨中國在台灣的最重要代理人。

連戰與方瑀結婚時,據說還請流亡在美的老師彭明敏證婚;他也潛伏李登輝權力之旁多年。這樣的台灣人(番薯芋仔)既非理想主義者彭明敏,也不是務實路線的李登輝,而是機會主義者。他父親連震東以半山身分為中國國民黨據台統治協力,在共產黨中國的紀錄是「蔣幫要犯」,要殺頭的,而今連戰搖身大變,是否是共產黨中國的「欽差大臣」?會跑在前頭為中國國民黨據台效力的台灣人,也會搶著為中國共產黨侵台效力,這不只是歷史,也是現實。而連戰之子連勝文正在想著台北市長的位子。為誰?為什麼,為了什麼?

(作者李敏勇,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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