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我們想留下怎麼樣的記憶?

◎ 徐祥弼

討論蔣介石銅像去留,一開始必須先問一個問題:我們想留下怎麼樣的記憶?

銅像本來就帶有價值判斷,刻意提醒人們要記住什麼,通常是光榮的那些故事,以塑造認同,而政治塑像更有著過多的政治意涵。再者,蔣本身是個獨裁者、屠夫,遍布台灣的這些蔣銅像,多半是在他與他兒子在位時所指使建造的,目的在形塑領袖崇拜;若是單純的將這種刻意形塑出來、帶有神聖意涵的空間與符號,一下子開玩笑似的變成世俗藝術品,這是對於歷史的無知與嘲諷。

我們需要的是有歷史感的社會。我們需要的是記憶,而不是遺忘。

一個台灣社會爭議人物,且其銅像的存在會引發社會對立,那麼這種東西本來就應該撤除,尤其是在校園。

像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近日便移除了美國第三任總統、獨立宣言起草人之一的Thomas Jefferson的銅像,原因是他的嚴重種族歧視與蓄奴行為。甚至在激進派裡有人基於相近的理由,支持撤除美國開國元勳華盛頓的銅像。別忘了,這些銅像都是後人所設的,種族歧視與蓄奴也是當時社會常見的現象;而他們身處的時代,人權思想正逐漸開始發展、流傳,勢必不該與廿世紀中葉的那些大屠殺同日而語。這裡當然不是要替他們辯護,因為若是他們的作為是違背今日我們所認知的價值,或者對於某些人的權益或生命財產造成了嚴重侵害,我們還是必須正視。

讓我們的社會認知到我們有怎麼樣的過去是重要的,但這絕對不是把「他」繼續留置在那,原地保留無法獲得意圖的成果,只會使他成為永不離去的「神」。反之,我們可以立下相關的紀念碑,或者裝置藝術。儘管紀念碑形式本身也有諸多問題,過於概念化、虛化、便宜了苦痛的意涵等,但至少是比目前銅像本身更為合適的做法,也是一種再記憶的過程。

撤除銅像的行為本身,絕對不是像雷蒙.阿宏批評當年法國六八學運的那種劇場式的反抗,情境式模仿的潮。我們所想達到的,是實質的正義,是讓台灣社會不再處於撕裂的可能。

(作者為政治大學民族學系學生、第六屆共生音樂節籌備總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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