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熒
26 年前的今天，因「臺大哲學系事件」被政府列為黑名單人士的陳鼓應教授，終於獲准持合法中華民國護照返台。
陳鼓應教授表示，離開台灣的 14 年仍關心著台灣的狀況，不過 14 年來一直活在過去的氛圍中，到回來才知道社會進步變化有多大，大到以前不能講的話現在可以講了，以前所受到的冤屈，以前不能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陳鼓應教授。（翻攝香港大學哲學系官網）
臺大哲學系事件 株連13 名教授
臺大哲學系事件發生於 1972 至 1975 年間，當時國家面臨外交接連挫敗，使得戒嚴時期管制鬆動，政府當局開始警戒，保守勢力也發表一篇〈一個小市民的心聲〉長文，開始反對學生運動、反對自由言論及自由派的言行。
事件首先發生的是「職業學生案」。當時台大大學論壇社舉辦了「民族主義座談會」，陳鼓應教授對〈一個小市民的心聲〉一文提出辯駁，一名哲學系學生馮滬祥指稱陳鼓應專門攻擊政府、為匪宣傳，陳鼓應則回應：馮滬祥是職業學生，另一名哲學系學生錢永祥聲援陳鼓應：「大家不要聽職業學生的話！」。隨後陳鼓應被解除導師資格，錢永祥也因為「荒謬中傷同學」被記大過。
當時台大大學論壇社舉辦了「民族主義座談會」，陳鼓應教授對〈一個小市民的心聲〉一文提出辯駁，一名哲學系學生馮滬祥指稱陳鼓應專門攻擊政府、為匪宣傳。圖為前新黨立委馮滬祥。（資料照）
不久後，又發生「為匪宣傳案」。陳鼓應與王曉波教授，由於涉嫌「為匪宣傳」遭警備總處拘留，雖然隨後由臺大校長保釋出來，但是陳鼓應於學期結束未獲續聘，而被安排至國際關係研究中心，王曉波則是一年後也不再續聘。
再來的事件是馮滬祥參加理則學考試得到零分，要求導師讓他及格，並表示哲學系即將「整頓」，果真哲學系系主任趙天儀被撤換，由孫智燊接任。孫智燊上任後即開始變更人事、干預課程，取消升任及續聘講師，並安插自己人，不許王曉波開「儒家哲學」課程等，而後王曉波等人向校長聯名提意見書，但是孫智燊則召開緊急座談會，不斷指稱臺大哲學系內有「共產黨、赤色份子」，並指控王曉波的碩士論文是在呼應中共的「批林批孔」，孫智燊將這些指控作成會議記錄，向媒體宣傳，企圖讓社會指責臺大政治鬥爭。甚至展開解聘大業，最後臺大哲學系事件中共有 13 名教授遭解聘。
在臺大哲學系事件中共有 13 名教授遭解聘。（台大圖書館官網）
在那個時代 是罪有應得？
事件一直到後來組成委員會調查，才讓陳鼓應、王曉波等人復職。事件發生後，王曉波也表示，對於當年並沒有介入政治活動無辜受株連的人們，應該要給他們平反翻案。或許自己和陳鼓應是罪有應得，因為在那樣一個恐怖的時代，知識份子就是要為自己的道德良心付出代價。然而在近代，王曉波因為歷史背景導致傾向的意識形態，為人所詬病，但是他在戒嚴時期對民主化歷程的貢獻或許是不可置否的。
臺大哲學系事件相關新聞。（台大圖書館官網）
生在當代，能夠以此事件為歷史提供借鏡，已經可以講以前不能講的話的我們，或許應該思考是否反而有人利用言論自由來破壞民主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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