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鹹豬手事件簿》
◎法操司想傳媒
每到通勤時間，捷運裡總是人擠人，讓人心情非常煩燥。但台北的捷運還不是最擁擠的，相信大家應該都不陌生，日本站務人員將乘客推入車廂內的畫面。而這樣極擁擠的電車，也讓日本延伸出「電車痴漢」的問題。但在人擠人的電車內，要分得出誰是痴漢有這麼容易嗎？
2007年日本就曾以電影《鹹豬手事件簿》去探討日本痴漢的問題，故事從男主角金子徹平搭乘電車去面試開始，如常的搭車之旅，卻在一位高中女生抓住自己的衣角而有所改變！因為這名女高中生認為男主角徹平在電車上摸她的屁股！
「起訴定罪率99.9%是前提，不是結果」
徹平因為女學生的指認，所以進入了警局。在接受警察審訊時，警察並沒有給徹平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要徹平認罪繳罰金了事。但徹平拒絕認罪，並堅持自己並沒有任何痴漢行為，這樣的辯駁，也讓他進入看守所。在受到一連串不公平待遇的徹平，看到其他西裝筆挺的人，雖然真的有痴漢行為，卻因認罪繳了輕微的罰金，全身而退，心理產生了極大的不平衡感。
但這樣的冤屈似乎沒有人能夠幫他，不論警察、檢察官都沒有人願意聽男主角解釋、值班的義務律師，都勸男主角認罪。畢竟認罪是最快的一條路，只要認罪，付罰金就解決！值班律師直接告訴他日本的現實，起訴定罪率是99%，若是被告否認犯罪的狀況下，無罪率稍微提高，有3%的機會獲判無罪。
但這麼高的起訴定罪率真的合理嗎？負責男主角案件的主任辯護律師認為，在日本起訴定罪率高本身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大家把起訴定罪率99.9%設定為前提，而不是結果。
電影《鹹豬手事件簿》（照片來源：網路）
「無罪判決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在起訴定罪率99.9%的情況下，做出無罪判決的法官反而是個麻煩。徹平的案子在審理的過程中，剛好碰到2件在地方法院宣判無罪的案子，上訴後被高等法院翻盤，讓地方法院非常緊張，這時審理徹平案子的法官，接受媒體採訪時，表明了他堅守無罪推定的立場，並表示法院的使命就是不能處罰清白的人。就因為這樣的轉折，本案在第5回審理時，突然更換法官。
換了法官之後，發現法官並為如同之前的認真聽案，所提問的問題，也都非常具有針對性，充滿惡意。因為這名法官在接手案子時，或是在任何案件進入法庭時，就已經有了心證，有罪判決是他唯一的決定。不論被告在法庭上呈現自己的角度根本沒辦法摸完女學生後抽手，即便有目擊證人出庭作證，法官的心證仍未改變。最後以女高中生沒有陷害被告的動機做結。判決被告有罪。
我們該追求多高的起訴定罪率？
當一個國家起訴定罪率太低，這個國家的檢察官可能不夠認真，濫行起訴，造成冤案影響人民的生活。但如果一個國家起訴定罪率達到100%，就代表沒有冤案嗎？如果「起訴定罪率=100%無冤案」那麼法院存在的功能與意義我們是否該去質疑呢？
但其實檢察官「起訴門檻」與法官的「定罪門檻」是不相同的，法官若要將被告定罪，必須法官認為被告「無庸置疑」有犯罪，否則，就不能下有罪判決。而根據刑事訴訟法第251條規定，檢察官認為被告「有犯罪嫌疑」時，就應該起訴。在這樣不同的門檻下，起訴定罪率100%在現實上是不合常理的。
要求檢察官認真辦案、毋枉毋縱，當然很好，但「起訴定罪率」應該只是一個參考的數值，而非檢察官認真與否的完全依據。而且只要看過此片，雖然只是一樁繳罰金就能了事的小小案件，但就能看到在法庭上，若檢察官和法官沆瀣一氣，一般人民根本無從對抗！也提醒著我們，國家所握有的公權力，是多麼的大！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法操：【過年看電影】──《鹹豬手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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