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共和國》陳樂融／蘋果呼喚員工的 三立這麼驅策

陳樂融／作家

比起蘋果日報鼓勵記者編輯設計轉創業與報社簽約（但其實更擺明的是優退、資遣、裁員），在媒體界鬧得風風雨雨；三立執行副總莊文信和三十位監製出走組「華人創作」公司，卻繼續大量接手三立主要時段的內容製作，討論的人就少許多。

從某個角度看，「華人創作」模式，就是蘋果最樂見的典範轉移，但是，三立的嘗試可能是母公司策動發起的典範轉移，蘋果的呼籲和期許，相對卻脆弱如一盤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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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立這一干高幹，是主動出走想創業，還是「被」出走不得不創業，還是根本奉派出走？新聞暫不戳破，領軍的莊總也沒說破。

按部就班的出走，甫開張就結合三十位監製、十五位導演、十名編劇，第一年營收預估達到三億五千萬新台幣，二○一八年「至少花兩億拍戲」，這種種布局，絕非黎智英一紙公文的裁員、優退、鼓勵創業的蒼白可比。

所謂「未來向各電視台提案」、「希望未來組成大聯盟」更可看出該公司的企圖心，儘管，能不能達到這樣的「左右逢源」，還是會遭遇不景氣中各家平台的「堅壁清野」，時間會說話。

如果是有計畫的「集團轉進」而非「人才出走」，策略顯然是：一、以外包減輕成本，二、開拓與競爭者的內容供應合作，三、裝成與三立無關的公司揮軍大陸。

無論如何，至少是家退可守（繼續幫東家打工）、進可攻（也許可與同業攜手合作）的內容製造商。比起蘋果日報宣稱並幻想旗下員工勇於接受新時代考驗，轉行成立外包工作室，不只「賣內容給老東家（半年或一年一聘）、也能賣內容給全世界」這麼美好的自力更生的局面，兩者大相逕庭。

資深媒體人王尚智說：「我不知道會有多少蘋果記者，認真研究並精算『外包／創業』，並且最後自認『這確實值得一試』！」因為關鍵的苦惱是：「究竟應該『發什麼新聞』才會被採用、才能賺到錢？」「全新的『蘋果日報記者』，究竟能夠真正領到多少？」

這是黎智英不想煩惱的問題，但丟給比他現實條件更脆弱的傳統內容生產個體戶，他們更不想煩惱，也煩惱不出什麼前景。

三立也好，華人創作也好，不管兩家的資金鏈到底是緊是鬆，至少他們已經決定要面向市場或大致猜想可以如何面向市場，但蘋果及蘋果們的困境，在於模仿著國外大公司lean and mean的策略，試圖改變一艘船上船東與船員的法定關係，卻並沒有找到可以讓這艘船繼續航行的新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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