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筆記》痛老樹
2019/03/14 06:00
明德新村的老雨豆樹,該是日本人移植北回歸線以南的第一批吧!
若看到從南洋移植來試種的樹長得這麼高大,那批種樹的日人會很高興的,都已經不在世上,樹卻近百年。怎麼捨得將百年的樹剪成樹棍,忍心在時間都劃不下去的年輪上,用刀鋸折磨?
高大和長壽都是向自然挑戰,吾生也有涯,樹木可以突破人類的極限,山脈的原始森林幾百千歲的,不死於雷劈也可能命喪土石崩塌,倖存在我們視野裡的,都是勇者。
一如新村的老雨豆樹,作夢也想不到會度過二次大戰的轟炸,平安跨越敗戰國與接收國的混亂行政免於遭受斧鉞,又幸而成為眷村樹,這一排,是很多岡山人成長中的記憶風景線。
沒了這一排老老的雨豆樹,生命中缺了一系列的追趕跑跳碰,童年彷彿少了半邊,青澀歲月裡偷寫情書的起手式就是在小黃花兒飄落的樹下苦苦構思的,那一句這一段刪了又揉掉,揮不去的是定格在眼底的滿樹黃花的璀璨。
為什麼不要樹了呢?像初戀喚不回的青春情懷!(資深記者黃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