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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專訪》魏德聖︰海角七號 看見國片的彩虹

「海角七號」導演魏德聖接受本報專訪。(記者廖振輝攝)

「海角七號」導演魏德聖接受本報專訪。(記者廖振輝攝)

2008/09/15 06:00

記者藍祖蔚/專訪

七封來自天涯的情書,想要寄給屏東海角的戀人,訴說五十年的相思情,卻有如一把火,意外在九月天燒遍台灣城鄉,引發了許久未見的觀影熱潮。

台灣電影低迷多年,一位才卅九歲、才拍了第二部劇情長片的台灣導演魏德聖,舉債三千萬拍出了新片「海角七號」。沒有大卡司,沒有大特效,靠著動聽的音樂和動人的劇情,不但贏得台北電影獎的百萬首獎,更在全台灣連演了四星期,如今票房已突破了六千八百萬。

「難道,你不期待彩虹嗎?」魏德聖導演引用了電影中最精彩的一句對白,總結他對台灣影迷的感謝:「我相信大家在電影中都看見了希望。」

簡單故事 喚回觀影的感動

問:《海角七號》的火苗,從網路起燃,短短一個月內迅速蔓延全台,你如何看待這股「海角」現象?

答:《海角》賣座主要是得力於觀眾口碑,自己看還不夠,還要推薦別人看。雖然我一直對電影很有信心,但心理壓力還是很沈重,剛上映時,影城都開了大廳,觀眾卻坐不到一半,心情真是憂煩,後來人越來越多,有人呼朋引伴看了三四遍,有人甚至在十二天內看了九遍,我好奇追問他們為什麼要看這麼多遍?結論都是一群人集體歡笑,一起安靜的感覺真是好,那種集體在電影院中相互渲染感動的力量,帶給參與者更多的共鳴與喜樂,換句話說,就是《海角》讓大家找回了在戲院裡共同歡笑,共同流淚的觀影記憶。

問:口碑真的很重要,我們在戲院中確實看到很多陌生臉孔,而且都是笑著走出戲院。

答:是的,觀眾的感動扮演著最關鍵的感染力,就因為很多平常不看國片的人都來看,好萊塢電影都被他們嫌到不行,如今他們卻會說《海角》好看。台北電影節首映後,有位觀眾找上我,請我與他媽媽合照,因為媽媽看電影時一直哭,很受感動,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的祖母當年也曾和一位日本軍官談過戀愛,也是在時代結束時黯然分手,我才知道自己虛構的劇情,其實勾起了許多人壓抑的感情。

問:多數台灣電影的預算都在一千萬左右,《海角》卻敢於投下四千五百萬,扣除輔導金和片商投資,等於你舉債了三千萬來拍片,你為什麼敢這麼拚?

答:其實一切都是經過精算,從頭到尾我都很有信心,因為《海角》故事簡單,也沒有太多包袱,我只想拍一部熱鬧好看的音樂片,要老少咸宜,我相信動聽的音樂可在最短瞬間內煽動觀眾的心,結果一試就中。

最重要的是,我堅持要做就做最好的。原本十年前我就有機會拍片,但是看過太多台灣導演急著要拍第一部戲,靠著幾百萬輔導金,還有一點協力廠商口頭承諾,隨便就拍了,但是那一點點錢本來就不夠,你還得把導演費捐出去,因為一定會超支。如果只投入一千萬來拍電影,只能將就現實,必定妥協,品質就打折,夢想一定不會圓。與其必敗,不如一搏。

借喻彩虹 盼社會和解包容

問:《海角》相當程度改寫了「本土」和「台」的定義與邊界,本土元素不但不土、不俗,且活力四射,動能充沛,你的著眼點是什麼?

答:拍《海角》之前,很多人都會勸我要考慮市場元素,要小心本土這東西,語言、選角或景點都要注意,否則可能喪失海外市場,但我要先問的是我拍的是什麼題材故事,《海角》是台灣故事,當然就要用台灣的特色來包裝,呈本土味道不但要有,而且是強力主導才對,不然電影味道就不對了。

我很喜歡讀歷史,因為歷史總是一再重演,譬如一個時代結束時,人們總急著要去清理那個時代,毀掉舊的一切,重新來過,其實,我們應以更開闊的視野來接受新時代,新舊一定可以有個完美和解,不一定是對立的,我因而追求一種相互包容的新精神,例如彩虹,它就是包容了各種色彩,不相排斥也不侵犯,因而成就了最美的事物,台灣社會如果能像彩虹一樣,包容和解,那多美麗啊。

問:於是你從台灣歷史切入,選擇了日僑遣返的歷史時刻做為電影出發點,再以五十年後的情書做為終結。

答:對,歷史上你很少看到一個時代是這麼平和結束的,二次大戰結束,日本戰敗,各地的日本人都落荒而逃,被打著轟著趕上船,東北如此,韓國亦然,只有台灣的遣返是和平落幕的,為什麼?日本殖民台灣五十年自然是原因之一。

另外,則是台灣人和日本人一直維持一種有愛有恨,卻又不知道該愛或恨的矛盾情緒,後來研究歷史才知道,統治台灣的主力是日本海軍,接受過民主思潮,其他地區則是出身武士家族,粗暴殘酷的陸軍,日本人其實是把最有訓練的軍隊派駐在台灣的,因而有了一些愛恨夾雜,難以分辨的情緒,所以《海角》就回到歷史的原點,回到一個分不清愛恨與遺憾的歷史時刻。

國片再起 希望囧男孩大賣

問:《海角》帶來的最大改變其實是信心回來了,創作者有信心拍新片,觀眾也對台灣電影有信心,投資金主也如此吧?

答:差別真的很大。《海角》籌拍前,遇過很多挫折,最明顯的是當我們列舉《練習曲》、《刺青》、《宅變》這些國片票房為例,預估自己的票房潛力,希望說服金主投資,常被人家說那只是特例,不適用於《海角》。

如今《海角》破了六千萬票房,我也不希望被人家說成是政治渾沌,經濟低迷下的「特例」,所以我格外希望《囧男孩》也能大賣,其他影片也一波接一波,國片才能活絡。

問:《海角》對於台灣現狀有很多不露痕跡的批判,讓很多人看了心有戚戚焉,但是你無意陷溺在單一議題上,點到就好,反而讓點出的話題更在觀眾心中發酵,更有意味?

答:山也BOT,海也BOT,到處都BOT的口白,那是一種台灣現象,真要批判,其實是批判不完的,電影就是電影,一切還是要以戲劇為依歸,我一直覺得一兩句最生活化的語言,才是最有力的語言,不需要重複一直講。

例如《賽德克巴萊》的結局是最後平定霧社事件的日本將軍面對著滿山櫻花,他沒有向自盡的賽德克武士致敬,也沒有炫耀自己的戰功,只輕輕說了一句:「為什麼我會在遙遠的台灣山區,看到了日本帝國已經失落百年的武士精神?是不是這裡的櫻花太紅了?」

櫻花是日本國花,綻放與豔麗就是武士精神,但是台灣的櫻花卻是更豔紅的,一句櫻花太紅的歎息,可以帶給觀眾極多的想像空間,這就是我最嚮往的藝術境界了。

問:《海角》改變你的人生腳步,成名之後,最不習慣的是什麼?

答:竟然要我穿得漂漂亮亮地去時尚走秀,我覺得自己穿上西裝,簡直就像笨蛋,完全不搭調。我不是名人,也不想做名人,我是個活在戰場上的人,不需要給我一個歡呼的舞台,我只想另外去開發新戰場,我已經懇求《海角》的公關,所有活動安排到九月底,十月開始就該讓我去籌拍《賽德克巴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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